羔羊之血,显彰吾荣,以飨鹿神,幸托庇荫。延嗣吾神,扬鞭奋蹄,势疾如狼猛如虎”
这位燕国骑士的战歌使队列中响起一片“哟嗬嗬”的呼喊声,无数把雪亮的弯刀被高高举起,来回挥舞。^2.八~墈^书¨蛧? ?首-发′
势疾如狼猛如虎,这就是我的虎狼之师,面对着孱弱无用就像羔羊一样的晋国人,他们会把对方撕的粉碎。慕容厉很满意这样高昂的士气,从邺城出发时的一丝不快很快在朗朗歌声中消散而去。
晋室桓温来势汹汹,邺都百官一致推举吴王慕容垂督军拒敌,以致宫中最终决定让他这个下邳王领军出战后,朝野一片哀叹,而太后和陛下放出的话,也只是说京师重地,须名将如吴王者坐镇。
这算是什么意思?慕容厉当然感激太后和陛下的器重,可是为什么要用这个理由?为什么不能说我同样神武英勇,绝无丧师败战之理?慕容垂,不错,他确实是名将,可是名将不就是一仗仗打出来的么?我和敕勒丁零人的交战中,不也一样所向披靡么?
慕容厉当然对吴王慕容垂还保持着敬意,可既然先帝和太后都不喜欢吴王,那为什么不名正言顺的扶植起自己欣赏的名将?比如我?
想到这里,慕容厉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来犯的晋国大军打的一败涂地,那么自此之后,大燕国就是太宰慕容恪、吴王慕容垂和下邳王慕容厉三大名将坐镇之势了,而自己取代慕容垂,只怕也只是早晚间事。
“司图司马!拿图来!”慕容厉手一伸,身后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策马上前,毕恭毕敬的呈上了一卷羊皮纸,慕容厉一把接过,铺展开来,一边看着图上地形,一边问道:“可知晋军动向?”
“凤阁密使连日打探,那桓温已从洛阳城出兵,显然已经知晓了我大军开来的消息。”老者也穿着皮甲,不过看他的形貌,却不像是个马上杀伐的战士。
慕容厉嘴角冷笑:“正是要他得知,看我半道击之!”
慕容厉身边一个大胡子的将领倒吸一口凉气,立时出声:“殿下是要铁骑轻出,撄锋相迎?”
这个大胡子正是右卫将军傅颜,一向是吴王慕容垂的拥趸,对自己此次领军颇有微词,慕容厉对此心知肚明,冷哼一声:“不是撄锋相迎,而是趁其阵脚未驻,军容不稳之际从侧翼突然进攻,正是发挥我大燕铁骑之长。”
“万万不可,殿下,晋军新胜,又休整月余,正是士气炽旺,势不可挡之时。而我军千里跋涉,人马疲乏,难以促战。依我看,宜退守高平,凭借深沟高垒,挫敌锐气,徐图趁敌之隙。”
慕容厉嗤之以鼻:“大燕铁骑,天下无敌!自来都是善攻不善守,你让我们深沟高垒驻守,岂不是舍长就短?况且晋军犯我疆界,深入国境,我等正是同仇敌忾之时,避他何来?”
傅颜只觉得不妥:“大燕雄师早非昔日袭战之法,如何便是善攻不善守了?吴王早得固战之道,传于全军,殿下别忘了,洛阳城济北王区区三千人便抵挡了桓温大军多时,现在我们有两万兵马,先避其锋锐,静待敌疲,届时一战而出,不也一样逞我铁骑雄威?昔年吴王镇塞北时节,正是用此法大败敕勒人的”
“现在是我统军,不是吴王!”听到傅颜提及吴王,慕容厉就有些来气,“别忘了,我才是横扫敕勒草原的黑死神!传我将令,右卫将军傅颜,领铁骑两千,为本部先锋!”
傅颜一怔,这是要赶自己走的意思,一时愣怔难言。
“傅将军,还不奉令?”慕容厉沉声喝道。
“得令。”傅颜只能勉强的对慕容厉欠了欠身,呼叱一声,打马疾奔前行。不多时,一彪人马跟随着傅颜烟尘滚滚的去远了。
行进大军的队伍之中,还有三匹明显更为神骏的健马在并辔而行,一匹白马居中,两匹黑马左右相随。白马上的骑者是一个面白如玉的年轻人,身上披挂着的银甲镌刻着精美的花纹,这表明了他的身份远在其他人之上,而他则带着淡漠的笑意,看着远处傅颜的旗号渐渐的脱离了大军本队。
“我的这位厉王叔好像将傅颜大人支走了。”
“下邳王殿下一直不怎么喜欢傅颜大人,正如傅颜大人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他一样。”右边黑马上的男子用涩哑的声音说道,身着黑衣,披挂着暗褐色的皮甲。然而他的形貌和他令人听起来不是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