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洪荒以至的奇闻异录,都没有提及过这种形象的怪物存在,不由暗自称奇,化身的黑气在一座人身鸟足的女子雕像前现形,无鳞开始很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姿容美艳,赤身的女子雕像,一双翅膀在她的身后展开,鸟足爪钩锋利,而她栩栩如生的表情却像是在引吭高歌的模样。
这个声音出现的很突然,低沉空灵,却又仿佛就贴在耳边,无鳞吓了一跳,仲林波和时寔也同时震了一震,只有甘斐,跃起身形,挥舞起的长剑重重的斫在了洞壁之上,火星四溅。
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从长剑所斫的洞壁边缓缓飘向了梯台zhong&而后现出实形。这是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金黄sè的头发初一显现的时候,无鳞几乎怒喝起来,是那个云泣珠收留的金发小女妖吗?就是她,说破了我的计划,几乎将我置于死地,但当他看到那女人乌黑的眼瞳,和尽管秀美艳丽但和布奴莎完全不同的五官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这个突然现身而出的女人显然要比布奴莎看起来年长一些,并且穿着也没有那么轻佻,虽然也算奇装异服,不过似乎是用麻布织成的一段简朴的白sè布裙包裹着身段,头发很奇怪的编束而起,赤着的雪白双足仿佛足不沾尘一般。
甘斐可顾不上多欣赏这女人的美丽,在这妖魔的禁地之中,只要稍有迟疑,便是殒命身死的下场,只有干净利落的奋勇砍杀,才能应对突发的危机。所以他一击未中,攻势绝不稍停,长剑泛起赤红sè光芒,刷的转向。
金发白裙的女子现出惊诧之sè,对方的气劲灵力已经使她感受到了威胁,即便以她的数千年修行之体似乎也有受伤之虞,当下不敢多做停留,在赤红sè光芒近身之前,又是一晃,朦朦胧胧的身影忽的闪到了半空之上,才又现出实形。
这个金发白裙的女子在说话间似乎有些大舌头,吐字并不是很清晰,发音也不是很准,不过配上她低沉的嗓音,反而更显得悦耳轻柔。
甘斐也不知道她口中的潆汐是什么人,只是看她跃在半空处,被暗红sè光影相衬,诡异莫名,自己却鞭长莫及,当下一边示意仲林波几个凝神防备,一边开口问无鳞:“她是谁?你认得不?”
无鳞惊骇的看着那女子,缓缓摇了摇头,他可从来没见过此女子,但是他知道,这女子口中的潆汐指的是谁,阒水鲡妃虞潆汐,这是鲡妃为自己取的人间姓名,和绝浪神尊虞洺潇正为对应,这个女子竟然张口直呼鲡妃的名字,却没有尊称其为娘娘,这就说明,也许她的身份不在鲡妃之下,可是自自己通灵晓事以来,一向就知道阒水魔帝之下,唯鲡妃为尊,却又哪里有个与之身份相当的女子出来?
也不知道那白裙女子是不在意还是听不懂,对甘斐粗鄙的脏话毫无反应,而是睁大了明媚的黑眸,微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嘛,我叫芙蒂雅,海神族的祭司。”
无鳞不敢直视芙蒂雅的眼睛,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个所谓祭司的女人眼中,藏着无比巨大的威能,这种威能决不在鲡妃和绝浪神尊之下。
甘斐则大大咧咧的嚷道:“你不是本地人啊,知不知道弃暗投明这词儿?爷不管你什么急死不急死,说!这里怎么回事?你是干什么的?说的爽快,爷怜香惜玉,可以考虑不杀你。”
芙蒂雅有些好奇的看着甘斐,然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好像不是全能听的明白你的话,你是在这里威胁我吗?”
甘斐扬扬眉毛:“你说呢?别以为你躲的远远的,爷就拿你没办法!不是要你叙说详情,爷早就动手了!”
芙蒂雅的表情竟然现出一丝佻皮的神sè:“好像你之前已经动手了,都不给我说话的时间。我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潆汐不是杀不掉你,也不仅仅是为了神的祭品,而是亲手除去你的话,会有些危险。猛兽垂死前的反噬,是会让高明的猎人受伤的。”
芙蒂雅凝视了甘斐片刻,语调恢复了先前的低沉轻柔:“那好吧,粗鲁的东方英雄。如果你想知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那就跟我来。”
芙蒂雅在半空的身形忽然化作渺淡的雾气,倏的在空旷的洞中一闪。甘斐早看的仔细,“想跑?爷盯着你呢!”飞足纵跃,紧紧的跟上了那团雾气。
就在这一瞬间,甘斐觉得眼前猛然一亮,就像是利器剪开了这一片暗红sè的光幕,而在光幕掀开的同时,又是一大团流离瑰灿的紫sè光华募然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