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鹤羽门门人鹤氅白袍,气度卓然,神采飞扬,负手昂立。
“连主位都坐上了,师兄推断大致不差。”薛漾看到这情形,愤愤的对嵇蕤道。
嵇蕤做了个手势:“师弟噤声,不可胡言。”在那紫菡院女弟子的指引下,坐到了自己的案席上。
池棠也要跟着入座,那女弟子却道:“池大侠,你的席位不在此处,请随我来。”
池棠一怔,顺着女弟子手势所引之处看去,自己的位子却在主位之侧,正是孤山先生右首,那是极为尊崇的席位了,池棠微笑摇手:“末学小辈,不敢僭越,就坐此处罢。”说着,就在嵇蕤身边盘腿坐下,任那女弟子如何竭诚相邀,他就是坚辞不受。
主位上的孤山先生忽然眼一张,烁烁目光直扫到池棠这里来,而后又闭上,仿佛全然不觉。
那女弟子没法,转身入内,片刻又出来,招呼几声,两个婢女又抬了桌案席垫过来置于嵇蕤之侧。
“既是池大侠意思,便请此厢安坐,失礼之处,还请原宥。”那女弟子过来致歉。
“如此最好,哪里失礼了?多谢师妹,有劳了。”池棠心头一轻,按照伏魔道的称呼向那女弟子行礼,坐这里可比在孤山先生侧旁自在多了。
辰时还未到,堂内诸座便都坐满了人,池棠看到席位末首正是那位定通和尚,便用眼神遥遥打了个招呼,定通和尚微笑合什,还了个礼。
堂内一片哄哄嚷嚷的喧杂之声,许多人交头接耳,说个不休,看紫菡院这番布置,今日之势只怕极难善罢。
主位边滴水计时的铜漏滴答作响,水位刚刚及至“辰”字刻度上,就听到紫菡夫人那意蕴悠远,低沉古雅的嗓音响起:“同道仗义来援,菡君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