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江湖人物,对嵇蕤薛漾抱拳为礼:“多谢两位大侠,小女子自去院外等候。”
董瑶已经步出门外,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饿死拉倒!”
池棠快行几步,这般在院外牵扯不清,倒惊动了旁人,未免多生事端。
董瑶紧紧跟上,口中还在称呼:“师父……师父……”
池棠推开院门,走进院内,嵇蕤和薛漾两个听到响动,也都出屋来看,三人眼神一对,嵇蕤眉毛对着池棠一挑,示意他身后的董瑶情状,然后报以无奈的苦笑。
池棠长叹一声,一转身,对身后亦步亦趋的董瑶说道:“三小姐,池某何德何能?竟敢做你的师父?”
池棠挠了挠头,董三小姐旧话重提,不依不饶,真正头痛之极。
里屋各自落座,池棠在紫菡夫人处说了老半天话,喝了几盏清茶,倒不曾吃饭,腹中着实饥馁,一坐下就问:“还有吃的没?可饿死我了。”
薛漾端了饭食来时,路过董瑶身边,顺口又劝道:“三小姐,就吃些罢,吃饱了再理会不迟。”
董瑶头一仰:“我不!池大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吃!”
薛漾面向池棠,做了个看你如何的表情,在池棠面前把饭食放下。
池棠有一肚子话想跟两位乾家斩魔士说,偏偏现在这董小姐在边上又缠夹不清,还使出绝食的招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又难以发作,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董瑶表情坚决:“你武艺最高,剑法最强,我就是要找你!”
池棠开始吓唬董瑶:“单是你这次孤身上路,便遭了强寇毒手,所幸我们赶来及时。倘若ri后再逢此事,我们又不在你身边,你想想……你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贼人强寇可都是些恶狠狠的大汉,抓住你也就罢了,只怕还要……还要……姑娘家,有些事是生不如死啊。”
董瑶睁大眼睛:“正因为如此,我更要跟你修习武艺了啊,我有了本领,强人便想近身也不能,还怎么会有这些危险?我这次中毒,不就是池大侠你们救的吗?强人看到你们不就闻风而逃了吗?你这样的本事,我不跟你学,再找别人去,不是舍近求远了吗?”
董瑶眨眨眼睛:“不就是饿吗?我受得住。你看,你现在饿得受不了正在吃饭,我几天没吃还一直扛着看你吃,你不答应我就一直饿着,你倒看看我能扛几天。”
池棠正用面饼裹了些薤葱之类的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差点一口呛了出来,好丫头片子,还会现身说法了,倒把自己所有由头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池棠没话说了,薛漾倒插了句嘴:“还有件小事,池大侠没好意思提,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说。”
董瑶看向薛漾,等他说话。
薛漾清清嗓子,吞吞吐吐地道:“呃……这个,咱们也吃五谷杂粮,免不了吃喝拉撒。便溺之时,我们男子倒方便些,小解好办,找个地方背过身就行;出恭也好办,找个坑在野地里就行,完事后没有厕筹,找个树叶石块啥的,也能应付过去,总之弄不大干净啦,内里斑斑驳驳,臭不可闻……也是常有之事……”
池棠艰难的把面饼咽了下去,在这时候说这种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可人家这是帮自己在说话,自己不仅不能露出恶心之意,还得做出习以为常,安之若素的神态来,苦也!
薛漾凑过来,又小声对董瑶道:“我听说如你们这些大户人家,都是用绢帛的,那敢情好,不知小姐能不能受得了江湖人物的这样做法?还有,大家行走江湖,你若想……那个……方便时,我们都在边上看着呢,你受得了?”
池棠险些喷出来,这薛漾什么话嘛,我们是看女人家如厕的人吗?
董瑶看了看薛漾,薛漾还是那样子,形貌忠朴木讷,一副诚恳的表情。
董瑶笑了:“你们怎么做,我就能怎么做!这算什么?”她才不中招呢,你们越说的不堪,本小姐就越要见识见识。
薛漾一缩头:“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出门的时候,嵇蕤也不由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董三小姐油盐不进,立志坚定,岂能是畏苦惧难之人?
池棠想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声:“罢了,你吃饭吧,别饿坏了身子。”
董瑶脸sè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