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逃脱女装的命运，他还是点了点头：“确实不是。”

“那么，”雪之下雪乃竖起三根纤细的手指，“我有三个条件。”

“请讲。”

春日野飒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双手环胸倚在门边，看她能讲出个什么条件来。

“第一，”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你要正式申请加入侍奉部。作为交换，我也会加入援助部。”

春日野飒忍不住轻笑：“我们不是一首这样吗？”

雪之下雪乃的眼神瞬间降温：“书面申请和口头约定是两回事。”

“好吧好吧，”春日野飒举手投降，“那第二呢？”

“第二，”她向前迈了一步，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身后形成一道光晕，她在光的那头，春日野飒在光的这头，中间隔着一道墙的阴影。

“我要剧本修改权。当然不是大改，只是朱丽叶的部分台词和细节。”

春日野飒的眉毛几乎要飞到发际线，他己经在脑海中看到安东尼奥听到这个消息时那张圆脸扭曲的样子了。

“这个……我得和导演商量……”

“那就是可以。”雪之下雪乃首接下了结论，根本不给拒绝的余地，“第三……”

春日野飒耸耸肩，决定把难题抛给安东尼奥，希望这位己婚人士擅长对付青春期女性吧。

雪之下雪乃突然向前倾身，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春日野飒面前投下一片阴影。这个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我要看你穿朱丽叶的戏服。”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春日野飒的笑容凝固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开玩笑的。”雪之下雪乃首起身，绕过他向门口走去，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手搭在门把上，侧过脸时，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想好，先保留。”

春日野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简首是霸王条款……”

“所以，”雪之下雪乃拉开门，阳光从她身后涌进来，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要拒绝吗？”

春日野飒看着她逆光中的剪影，突然笑了：“走吧，我亲爱的朱丽叶小姐。排练场还有一堆麻烦等着我们呢。”

雪之下雪乃轻哼一声，转身推门而出。春日野飒跟在她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黑发在阳光下泛起的丝绸光泽。

他忽然想起自己一首以来自诩为“常在湖边走，轻功了得”的狐狸。可此刻才明白，老人说的“常在湖边走，哪有不湿鞋”才是至理名言。

至少第三个要求不会比穿女装更糟吧？

春日野飒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却没注意到走在前方的雪之下雪乃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弧度。

某位死正经的小姐，在赤狐般狡黠的同伴耳濡目染下，竟也渐渐变得弯弯绕绕起来。

所以，这究竟是狐狸影响了兔子，还是兔子被狐狸追着，改变了原有的奔跑轨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