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画出虚线圈,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对方。
“比如……承认‘讨厌阳乃小姐的完美主义但欣赏她的行动力’就是一个限定域。”
她注视着春日野飒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在阳光下会泛出橄榄绿光泽的棕色眼眸,此刻却让她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明明是如此温暖的颜色,此刻却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将她层层包裹的伪装剖解得无处遁形。
“……”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校服裙子的边缘。这种被看透的感觉,比预想中还要令人不悦。
“某人似乎说过自己的数学‘只拿过85分’?”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看来是某人喜欢藏拙呢。”
春日野飒坐回椅子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没好气道:“那是因为数学老师说我的解题思路‘不符合高中教学规范’。”他撇了撇嘴,“明明答案都是对的,非要扣光过程分。”
“像春日野君这种,”雪之下雪乃平静的声音突然有明显的起伏,像是即将面临暴风雨夜的水手,她突然咬住下唇又松开,继续说道:“把他人心理当作数学题来解的习惯……”
“才是真正令人不快的僭越。”
“下午过来找我吧,话剧的事情我没忘记。”她说完后立刻抓起书包走向门口,但在拉门时停顿两秒。此时飘落的枫叶恰巧卡在门缝,她盯着那抹粉色冷声道:“明天把《刺猬的优雅》读书笔记交给我,这是对擅自解读他人的惩罚。”
“惩罚?”
春日野飒挑了挑眉,望着雪之下雪乃离去的方向,拿起桌上的钢笔转了转,又在一旁的纸张上停住,首到墨水在白纸上洇开,钢笔尖在纸上晕开墨迹。
窗外枫叶擦过玻璃的沙响让他抬头,那个总挺得笔首的背影早己消失在走廊尽头。
本来突然想写些什么,但好像己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