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甜腻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咬牙切齿的颤音,还是泄露了她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狂怒。
梅比乌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气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要将空气都捏碎的力道,接过了那串“罪证”。
竹签在她指腹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几乎要被那蕴含崩坏能级别的怨念捏断!
逸尘毫无所觉,甚至又咬了一大口自己那串丸子,软糯的白色糯米沾了点在他嘴角。他满足地眯起眼,像个吃到心爱糖果的大男孩,含糊不清地催促:“快尝尝,真的不错!尤其是这个白粉丸子,口感最好了!”
粉糯米!又是粉色!
梅比乌斯感觉自己己经红温; ,逸尘那副享受的表情和“粉色最好”的言论,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上!
她强忍着把这串丸子连同逸尘一起砸进太平洋最深海沟的冲动,用尽毕生演技,模仿着记忆中“无害少女”该有的样子,极其“淑女”地、小口地咬了一点点粉色的丸子尖尖。
软糯微甜的触感在舌尖化开,本该是普通的味道,此刻却如同最剧烈的神经毒素,瞬间麻痹了她的味蕾,只留下无尽的屈辱和毁灭欲在胸腔里疯狂燃烧!
这该死的糖浆!黏腻得令人作呕!
就像那个女人假惺惺的温柔!这丸子!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彻底!湮灭!净化!
梅比乌斯内心在疯狂咆哮,脸上却还得维持着“羞涩品尝”的表情,翡翠绿的瞳孔里风暴肆虐,几乎要滴出血来!
逸尘看着她小口吃丸子的样子,居然还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对吧?我就说没那么甜。慢慢吃,别急。”
他甚至体贴地把一瓶矿泉水瓶往她这边推了推。
梅比乌斯:“……”(内心:我急?!我急的是想立刻发动全球崩坏清洗所有丸子制造机啊混蛋哥哥!)
这顿“温馨”的丸子分享(单方面温馨),在梅比乌斯度秒如年的煎熬和逸尘心满意足的咀嚼声中,终于走到了尽头。
逸尘利落地将竹签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拎起那个沉重的帆布包:“好了,我们走吧?枫丹白露公寓就在前面了,对吧?”
“嗯……嗯!”
梅比乌斯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只想尽快结束这该死的“甜蜜”折磨,把计划推进到下一步。
她“乖巧”地跟在逸尘身边,只是脚步比之前更“虚浮”了几分——纯粹是气的。
阳光穿过行道树的枝叶,在整洁的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并肩走着,气氛……在逸尘看来是“融洽”的,在梅比乌斯看来是“充满硝烟味”的。
很快,一栋看起来颇为雅致的公寓楼出现在眼前。
“就是这里了,逸尘哥哥。”
梅比乌斯停下脚步,指了指公寓大门,脸上努力重新挂起那副纯真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那抹冰寒尚未完全散去。
“好,东西给你。”
逸尘将帆布包递给她。
梅比乌斯接过包,指尖“不经意”地再次擦过逸尘的手背。
那微凉的、属于“哥哥”的触感,让她心底扭曲的占有欲稍稍压过了对丸子的憎恨,带来一丝病态的满足。
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绿色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白皙的脸颊恰到好处地泛起两朵羞涩的红晕(这次是演的成分居多,但夹杂着真实的激动)。
梅比乌斯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如同绿宝石般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期盼和纯然的依赖,看向逸尘,声音软糯得像刚出锅的年糕:
“那个……逸尘哥哥,今天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帮我捡东西,送我回来,还……还请我吃丸子……”
提到“丸子”两个字时,她的声音几不可察地扭曲了一下,但迅速被掩饰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双手紧张地绞着水手服的衣角,用带着点怯生生、又充满希冀的目光首视着逸尘:
“我……我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万一……万一我的脚踝明天还疼……或者……或者我又迷路了……”
梅比乌斯说着,还“虚弱”地晃了晃自己那只“受伤”的脚踝,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少女需要可靠大哥哥”的信号。
阳光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绿发泛着柔和的光泽,这副姿态,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我见犹怜”。
逸尘看着眼前这个酷似“妹妹”少女时期、此刻又显得如此柔弱依赖的“莫比乌斯”,心头那点因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