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文看着站在病房门口、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傅青彦。
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提醒道,“乔小姐就在里面,我看了,里面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傅青彦像是被这一推惊醒,深吸一口气,再没有迟疑,伸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病房门。
乔新月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听到了门开的轻微声响,卷翘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
午后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进来,柔和地照在她脸上,细腻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白瓷,透着一种莹润脆弱的光泽。
西目相对。
距离上次见面,其实只过去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傅青彦却感觉恍如隔世。
无数的话语在喉头翻滚、冲撞——质问、思念、愤怒、不甘……最终却都凝固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不知名花香的清冷气息,侵入神经,带来一丝麻痹般的恍惚感。
傅青彦抬脚走进房间,反手轻轻带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坐下,身子微微后倾,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清俊的眉目间仿佛覆盖了一层凝固的寒霜,僵硬而疲惫,昔日的意气风发被一种深刻的倦怠取代。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沉重得如同实质。
“乔新月,”最终还是傅青彦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又自嘲的弧度。
“你如今……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复往日的清冽。
“不要再用……是我父亲让你离开的那些话来搪塞我……”像是累极了,将身体的重心完全交付给椅子。
“我……不是傻子……”这句话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在剖开自己曾经的愚蠢。
乔新月撑着身体慢慢坐起身,蓬松柔软的发丝随着动作尽数滑落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
“是啊,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