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逐一扫过他们的脸,傅青彦和谢钰西。
傅青彦坐在床沿的椅子上,神情激动的抓住她的手,“阿月,你终于醒了…”
乔新月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开口:“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傅青彦一愣,迟疑道:“你…不记得了吗?”
谢钰西沉默的望着乔新月,嘴唇动了动,嗓子眼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记得什么?”乔新月哼了一声,“我记得你在鬼屋把我扔下了!”说到这里,她状似生气的撇过脸,一脸娇横。
傅青彦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昨天…在天台,你不记得了吗?”
乔新月将头挪过来,茫然的望着他,“什么天台?昨天我们不是去玩了鬼屋吗?”
她眼神澄澈无比,仿佛一眼就能看进人心底去。
不像是开玩笑?
傅青彦脸色发白,抬起头却对上了谢钰西的视线,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傅青彦眼中厌恶一闪而过,他站起身,动作温柔的摸了摸乔新月的发顶,“我去叫医生。”
乔新月浅浅一笑,乖巧的点头。
傅青彦离开后,谢钰西坐到乔新月的床边,依旧沉默着。
乔新月好奇的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白色的发丝上,眼睛闪闪发亮,“你的头发,是染白的吗?”
她的语气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柔软而天真。
谢钰西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但他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半晌,他声音干涩的开口:“对不起!”
眼眸下意识的低垂,纤长的睫羽掩住了眸中压抑的痛苦。
乔新月眨了一下眼睛,语气依旧天真纯然,“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呀!我们之前认识吗?”
谢钰西猛的抬起头。
望着她全然陌生的眼眸,他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
明明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然而组成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大脑瞬间失去了判断的本能。
无法辨别这句话的信息。
或者是,大脑因为恐惧,而不敢辨别。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的声音像是一个机器人发出来的,又干又涩。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
灵魂发颤。
乔新月偏头望着她,脸微微凑近,她看得很认真,然后又很认真的摇头。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你的头发很特别,如果我见过,一定不会忘记。”
她的声音像是被水洗过,澄澈而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