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脸,看着林婉清放松的神情,看着老孙头和王五专注地捞着美食,心中充满了暖意。*9-5+x\i\a`o,s-h-u\o·.¢c-o\m~
就在暖锅吃得酣畅淋漓,气氛最浓之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伙计端着一个大大的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由一个个蒸得暄软白胖的小馍馍精心垒成的“小山”,约莫一尺来高,层层叠叠,顶上还用一枚小巧的红枣点缀。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馍馍山”的侧面和顶端,竟然插着十几根细细的、染成红色的细麻线,线头正闪烁着微弱的火光——那是李承泽费尽心思让人用浸了油脂的麻线做成的简易“蜡烛”!
“小雨,生辰快乐!”李承泽站起身,带头唱起了简单的贺词。王五、老孙头、林婉清也笑着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小雨完全呆住了。她看着那插着“红烛”的馍馍山,又看看哥哥、孙叔、王五哥、林姐姐温暖的笑脸,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猛地扑进李承泽怀里,紧紧抱着哥哥的腰,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哥…哥!呜呜…呜呜呜…”
逃亡路上,饥寒交迫,朝不保夕,谁还记得生辰?上一次过生日,还是父母尚在时,家里割上半斤肉,打上两个鸡蛋,煮一碗长寿面,己是顶顶好的庆祝了。那时虽然清贫,却有父母温暖的怀抱和絮叨的祝福。如今,哥哥当了官,有了孙叔、王五哥、林姐姐这些亲人,竟用这么新奇、这么丰盛、这么用心的方式给她过生日!
“爹…娘…命不好…看不到哥现在出息了…也看不到小雨过这么好的生日…”小雨抽泣着,把脸埋在哥哥怀里,肩膀一耸一耸。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酸。李承泽轻轻拍着妹妹的背,柔声安慰:“傻丫头,爹娘在天上看着呢,他们一定很高兴。你看,你有哥哥,有孙叔爷爷,有王五大哥,还有林姐姐,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老孙头也难得地放软了语气:“小丫头,大喜的日子,不兴哭鼻子!你哥说的,吹蜡烛,许个愿,尝尝你哥给你做的…呃…这馍馍糕!”
小雨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在众人的鼓励下,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灭了那些摇曳的小小火苗。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虔诚地许下了心愿。
大家分食着这带着麦香和温暖的“馍馍蛋糕”,气氛重新变得温馨而欢快。
“以后,我们所有人都这样过生日好不好?”李承泽笑着提议。
“好!”小雨第一个响应,小脸上满是期待。
“成啊!老子这辈子还没这么热闹地过过生辰呢!”老孙头乐呵呵地应道。
王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林婉清也微笑着颔首:“好主意。”
于是,几人纷纷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轮到林婉清时,李承泽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淡淡悲伤,虽然她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
“婉清姐,你怎么了?”李承泽关切地问。
林婉清微微一怔,随即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老孙头人老成精,看出端倪,故意大大咧咧地问:“林大夫,有啥感慨的?说出来听听,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下,林婉清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祖辈都是在江南一个小镇上开医馆的,薄有微名。父母心善,常为贫苦人义诊赠药。我自幼跟着父母学医,打理药铺。后来…父母相继染病去了,就剩我一个守着那小小的‘林氏医馆’。”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乱世之前还好,靠着祖辈积攒的口碑,街坊邻居帮衬着,倒也勉强支撑。可这世道一乱…什么都变了。先是有些泼皮无赖,见我孤身一个女子,便想来占便宜,讹诈钱财,甚至…甚至想强占医馆,逼我嫁人…”
李承泽听得心头一紧,握紧了拳头。小雨也紧张地抓住了林婉清的衣袖。
“幸得父母在世时行善积德,对周围邻居多有恩惠。那些婶子大娘,街坊叔伯们,看不过眼,自发地帮我赶走了那些泼皮无赖。”林婉清眼中闪过一丝温暖,随即又黯淡下去,“可…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啊。乱兵一起,烽烟遍地,大家自顾不暇,谁还能顾得上我一个孤苦女子?医馆几次被溃兵洗劫,药材被抢,值钱的东西被砸…我躲在邻居家的地窖里,听着外面的哭喊和打砸声,只觉得心都凉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后来,镇子彻底乱了,几路所谓的‘义军’打来打去,今天这个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