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虽然院长已经尽可能给他们提供好的环境,但底层最是容易滋生幽暗,不管再怎么忽视预防,总有缺口让恶意萌发。
而且不说各种资源,就是到了学校,同学们看他们的目光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额头上写着孤儿,身上散发着穷酸,背后刻着垃圾,在三观还没有形成的年纪,孩子们最先学会的,就是欺软。
以开玩笑的形式,把自己内心最恶劣的一面毫无保留地施展在他们身上。
他们无法反抗。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错的。
受的多了,渐渐的也就习惯。
枝意从不悲天悯人,她很乐观,但她做所有事的出发点,都是希望自己变得更好。
她从不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别人释放善意,长这么大,就只有院长这么做。
但现在她感受到了,还有家人。
旁边屋子里的母亲好像死了儿子,她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遍说,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要是可以,她宁愿替他去死。
没有人能不为之动容。
枝意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的情绪更加崩溃。
即使从小到大,她都像买一赠一里那个劣质赠品的存在,但院长说过,她的能力是无穷的,只要她想,她可以做成所有她想做的事。
现在这个唯一一个坚定相信她的人被人害死了,她一定会靠自己,帮她讨回公道。
身后的谢祁鹤看她走得摇摇晃晃,怕她摔倒,走过去扶她。
她却像有了应激反应,在他碰到她的时候,过电般地颤抖,脸色越来越白,冷冷地盯着他,“听不懂吗,我让你别碰我!”
“不公平,”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在这段感情里,你对我一直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