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李慕岚,知道这男人和李慕芝之间的渊源,也知道他是个无所顾忌的人。
但凡惹到他的,不死也残。
不由得更加心慌。
枝意不是个怕事的人,但像他这种,跟个疯狗一样,毫无底线,见人就咬,还是第一次碰到。
她沉下眼,望着手机上的消息,转发给自己后,全都删除。
“怎么了?”
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间没注意到谢祁鹤已经醒了。
他叫她才回神。
转过头,发现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静若深潭的视线落在身上,像是要把她刺穿。
不安的心跳越发剧烈,就像雷阵雨前的暴鸣,快把她击溃。
她赶紧收起凝重,俯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手呢,麻不麻?”
“还好,不晕,不麻。”
谢祁鹤宽慰地摇了摇头。
枝意难过地拍了下他完好的那只手,“既然知道自己受伤了,怎么不直接来医院?非得回家一趟,是嫌自己血太多,想让它流久一点?”
谢祁鹤垂下眼,轻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嗓音醇厚,低沉清冽。
因为刚睡醒,声带还没完全打开,短短几个字,像午夜时分用来遮挡窗外月色的天鹅绒窗帘,暖融诱惑,让人忍不住想埋进去。
枝意愣住,脸上像被洒了红酒。
垂着头,害羞震颤。
以至于没看到,他长长的眼睫下,深幽的目光。
那是不为人知的贪婪。
她不知道,他回家只是为了让她看到,让那个不知死活的池聿知道,她早已属于他。
见他这样,枝意更加心疼,小脸皱皱巴巴的,碰都不敢碰他。
等完全恢复清醒后,两人就回去了。
因为医生叮嘱了好几次,一定不能让谢祁鹤的伤口碰水,所以到家后,枝意什么都不让他干,就让他坐着,有什么事叫她。
别的都还好,只是等到晚上,他要洗澡,有些难办。
枝意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帮人洗过!
艰难地帮他脱掉上衣后,身上已经糊了一层汗。背后湿淋淋的,脸上也都是水。
视线搁在远处,完全不敢看近在咫尺的极具冲击性的画面。
妈呀,为什么感觉……他的胸都在呼吸,对着她一颤一颤的……
枝意受不了,索性闭上眼。
滚烫的热浪一层层将她包裹。
帮他把外裤也脱掉后,实在待不下去,丢下句“我还是叫阿姨来帮你吧”,就往外走。
被人拖住。
谢祁鹤的声音低低的,抵着她的耳垂,像艳鬼缠绕,“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