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一样呢,这也是他的孩子啊,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
李慕岚总说贺洵不爱她,而她似乎也对贺洵没几分真心,但看她落寞的样子,又不像是完全不动容。·w-e.n·x~u\e!t¨x?t-.*c`o\m.
再不纯粹的感情,涉及到婚姻,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真情。
就枝意所知的贺洵,即使他向往名利,企图通过另一半实现阶级跨越,骨子里也始终有自己的骄傲在,要是一点都不喜欢对方,不可能会轻易受人掣肘。
李慕岚摇了摇头,身体往后一靠,支在沙发上,有些迷惘地说,“说实在的,我现在越来越不确定,当初和他结婚是对是错。之前的我,不仅排斥孩子,更厌恶婚姻,总觉得婚姻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枷锁,一旦进入了这种关系,就不得不承担起某些责任,做一些无谓的牺牲。我随心所欲惯了,虽然一开始是为了让我爸放心,告诉他我不会和他的心肝宝贝争宠,但渐渐的,我也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模式。”
“不用操心,没有负担,想发疯就发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是喜欢的人还是东西,用钱就能买到。这样其实挺好的,不浪费感情,不会内耗,夜里沉迷,白日分离,没有牵挂,避免纠葛。但我现在却主动和一个男人绑在了一起,还有了他的孩子……看似拥有了很多,但好像,就是没有了自己。”
李慕岚的声音轻轻的,像一吹就散的蒲公英,没有支点。
两人很少聊这些,一说起来,总忍不住沉默。
因为都没有幸福的家庭,都曾在父母的偏心下苦苦挣扎,所以面对家庭,她们的顾虑会比别人多很多。.k¢a′k¨a¢w~x¢.,c·o*m¢
但枝意比李慕岚果断。
至少她可以确定,谢祁鹤是爱她的。
李慕岚却不行,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贺洵都从未表态,而且他最经常说的,是“可以”。
无关乎爱,因为李慕岚给的够多,所以不管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枝意问,“那你想要这个孩子吗?这个属于你的孩子?”
李慕岚沉默了会儿,勾唇轻笑,“大概是想的,虽然一开始很惊讶,也有点害怕,但就现在来说,感觉还不错。”
“而且不瞒你说,刚刚来的路上,我已经在想该给他起什么名字了。”
“那就行了,”枝意揽住她的肩,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如果你不想和贺洵分享这个消息,就先不说,不管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都是你的权利。毕竟生的人是你,没有人可以逼你。婚姻是你的选择,不是你的囚笼,我很羡慕之前那个李慕岚,希望你一直都是。”
“嗯,好。”
李慕岚把头靠在她肩上,亲昵地抵了抵。
虽然两人相差近十岁,曾经也因为一些事闹得很不愉快,但时过境迁,她们居然成了最能理解彼此的人。*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
过了一会儿,李慕岚把一颗草莓丢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对了枝意,你不会还打算跟之前和谢长胜那样,无名无分地跟着谢祁鹤,任由他把你当老婆吧?你就不跟他解释一下,其实你们不是真夫妻?”
“我……”
枝意也没想好要怎么办。
本来只是安抚他的手段,谁知道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他已婚的消息,而且他还没完全恢复,要是贸贸然解释,可能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也很头大。
正在这时,阿姨忽然走过来,说贺先生来了。
枝意转过去,冲李慕岚挑挑眉。
李慕岚装作没看见,继续抱着草莓,慢条斯理地吃。
她保养得很好,虽然眉目间尽是凌厉,但几乎瞧不见皱纹,嘴巴小巧精致,吞咽草莓的时候,尽显娇憨。
贺洵走进来,先看了眼她,然后才把带来的礼品递给阿姨,对枝意寒暄,“打扰了,突然过来拜访,最近还好吗?”
“嗯。”
两人没什么话题,也早就不来往,说完后,枝意直接站起来,把空间让给他们俩。
李慕岚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斜倚在沙发上,侧着身,像贵妃小憩。
头也不回,自顾自望着不远处。
她一直是那种把自己的每根头发丝都保养得很精致的类型,即使是现在这种放松的状态,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