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眼前,又哪里由得他不激动? 就在花辞树暗赞木成舟聪明,以为胜券在握之时,那大汉的眼神竟硬生生恢复了过来,他自顾自地敲击着面前的精铁,说道:“少来玩什么激将法,没用的。
”
木成舟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但是这一招显然还是起到了效果。
自己的白荧剑可仅仅入了黄阶,若是湘灵剑呢?一念至此,木成舟频频眼神暗示花辞树,就想要让他把湘灵剑给拿出来,刺激刺激那故作原则的铁匠大叔。
花辞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却摇了摇头。
不说在人前展示湘灵剑是件多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既然那大叔有自己的原则,自己也就没必要用这种旁门左道来刺激他将武器卖给自己了。
随着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大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深深地望门口看了片刻。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晚的风终归是太冷了些。
“莫小姐,莫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马克客栈后院里的小房间里,一名带着面罩的黑衣人操着冷漠的语气说道。
莫妍妍眼神略有些黯淡,随后又恢复了坚定。
此刻的她丝毫不像往日在客栈里的妩媚模样,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的她十分严肃地说:“主人教诲,妍妍从不敢忘。
”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眼神也稍缓和了些,说道:“你要明白,这次行动关乎主人所要进行的大事,半点含糊不得。
若是在这马克苏城里待了十九年就让你忘了自己的性命是谁给了的话你知道背叛的后果的。
”
莫妍妍忆起幼年时的经历,每每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被数百只毒虫生生啃噬而死的女子,她的心头都会不由地笼上一层阴影。
当初自己被送到这马克苏城的时候,还以为终于能够脱离“主人”的魔爪,以后天空海阔,任由自己徜徉。
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 脑海中回忆起这十九年往昔,那些给予她温暖的人,那每一天日落西山时的轻松美好,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所有的一切,恐怕都将不复存在。
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都抛之脑后,她明白自己终归就是一颗棋子,一颗毫无自由、只能任人摆弄的棋子,哪怕她拒绝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在她身死之后,一样会有其他的人顶上自己的位置,成为这世间的罪人。
“怎么了?”
那黑衣人双眼微眯,眼神深处似乎有杀意波动。
莫妍妍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失态了,慌忙回应道:“马克客栈今天来了两个有些奇怪的客人,很可能会成为今晚行动的变数。
”
黑衣人没有立刻接过话茬,而是仔细地盯着莫妍妍的双眼,直到确认她并不是在说谎之后才把气势收了回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夜是最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
“再说了,我们做了如此多的准备,想要坏我们的好事,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儿。
”
黑衣人转过身去,随着话语飘荡而来,整个人渐渐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等到花辞树与木成舟二人回到马克客栈时,时间已经将近宵禁的二更天了。
街道上人烟稀少,倒是客栈里还有几个人在大厅里喝着小酒。
“再给我来一杯!”
花辞树循声看去,竟然是马车夫在那儿醉眼朦胧地喝着酒,“我没醉!我没醉” 苦笑着摇了摇头,花辞树扫视一周,惊讶地发现那莫妍妍竟然不知所踪,明明客栈还未打烊,掌柜的就罢工不干了?走过去拍了拍马车夫的肩膀,花辞树说道:“大叔,早点儿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
那马车夫抬起头来看了看花辞树,不知怎的怎么看到了好多好多个花辞树,“诶?你是谁啊?嘿嘿嘿,你们几个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诶。
”
花辞树又是一阵苦笑,看来这马车夫大叔是真的醉得不成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