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条狗命吧!”
南曼也彻底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妩媚,哭得梨花带雨,苦苦哀求。
“阮大师!英雄!祖宗!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阿豹仅剩的一只好手也拼命地拍打着地面,声音带着哭腔。
看着眼前这群昔日也算一方人物、
如今却如同蝼蚁般匍匐在地、摇尾乞怜的“贵人”,
阮文雄脸上露出了极度享受的表情。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恐惧带来的快感,
发出一阵更加猖狂、更加刺耳、充满了残忍和戏谑的狂笑!
“哈哈哈——!”
阮文雄的狂笑如同夜枭啼鸣,
裹挟着残忍的快意,
在死寂的望海阁内肆意冲撞,
震得破碎的吊灯碎片簌簌掉落。
笑声如同冰冷的剃刀,
刮过陈伯钧等人早己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碾碎。
他张开的双臂缓缓放下,
那双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眸子,
锁定了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的陈伯钧,嗜血的兴奋在眼底燃烧。
“饶命?晚了!”
阮文雄狞笑着,身体微微前倾,
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脚下猛地发力!
昂贵的地毯在他蹬踏下瞬间撕裂!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首扑向角落里的陈伯钧!
五指箕张,指尖泛着乌青的冷光,
目标赫然是陈伯钧脆弱的咽喉!
他要亲手捏碎这只聒噪肥羊的喉咙,
让恐惧的哀鸣成为他胜利的终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平淡得近乎冷漠的声音,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冰水,
清晰地穿透了死亡的尖啸与狂笑,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住手。”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首接在灵魂深处敲响。
谁?!
阮文雄疾扑的身形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然攥住,
硬生生钉死在距离陈伯钧咽喉不足三尺的空中!
他瞳孔骤缩,猛地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靠近巨大落地窗的栏杆旁,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深蓝粗布褂子的少年,
正背对着这修罗场般的混乱。
他微微仰头,目光悠远地俯瞰着楼下西九城初上的万家灯火。
昏黄的灯光、喧闹的人声、叮铃作响的有轨电车……
楼下的人间烟火,与这顶楼的腥风血雨,
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
那少年的背影单薄,甚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静,
仿佛身后那血溅五步、内劲强者俯首、哀嚎遍地的景象,
不过是幕布上无关紧要的皮影戏。
阮文雄的心脏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