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再次合拢,
隔绝了外面渐起的舞会喧嚣,也隔绝了那金碧辉煌的浮华世界。¢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偌大的“芙蓉厅”骤然空荡下来,
只剩下满桌狼藉的珍馐佳肴、残留的酒气,
以及角落里那个依旧沉默的身影。
李强国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他缓缓收回目光,
重新拿起桌上那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给自己又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冰块在杯壁碰撞,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
他仰头,将杯中辛辣醇厚的液体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带来一丝灼热,
却驱不散眼底那片深沉的冰冷。
他放下空杯,没有再看门口,也没有再看这满室的奢靡,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积蓄力量。
国际饭店三楼,金碧辉煌的“友谊沙龙”内。
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晕,悠扬的爵士乐流淌在空气里。
穿着时髦布拉吉、列宁装或笔挺中山装的青年男女,
在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和少数衣着光鲜的本土面孔间穿梭、旋转。
三步、西步,裙摆飞扬,皮鞋锃亮。
李强国斜倚在舞池边缘一根罗马柱的阴影里,
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轻轻碰撞杯壁。!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他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舞池中那些沉醉在靡靡之音中的身影,
如同局外人俯瞰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顾老实搂着李静,在舞池中央旋转,动作娴熟而富有侵略性,
目光却时不时挑衅地瞟向角落的李强国,
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刘爱红被赵卫东邀请着跳了一支舞,
舞步优雅,但眉宇间始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
目光偶尔掠过角落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复杂难明。
张晓白拒绝了几个男生的邀请,独自坐在靠墙的丝绒高背椅上,捧着一杯柠檬水,
清冷的目光穿透舞池的喧嚣,若有所思地落在李强国身上,仿佛在解读一道难解的谜题。
就在这时,舞池边缘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啊——!你干什么?!”
只见猴子女伴——一个名叫苏梅的女孩,今天为了陪男友佟江来这“高级场所”,
特意穿了一件紧身收腰的枣红色布拉吉,脸上化了略显成熟的妆容,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饱满曲线勾勒得惊心动魄。
此刻她正捂着挺翘的臀部,满脸羞愤地瞪着身边一个肥头大耳、穿着不合时宜宽大西装的秃顶中年人。+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
那中年人满脸油光,醉眼惺忪,
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喷着酒气骂道:
“装什么装啦?来这种地方玩,不就是让人摸的嘛?摸一下会死啊!”
他一边骂,一边又伸手想去捏苏梅的脸蛋,
“小婊子,还挺有脾气!”
苏梅气得浑身发抖。
她家里是西九城军区后勤部的,
虽不如顾、刘、张几家显赫,但也是从小在大院里娇惯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当众羞辱?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她想也没想,抡起巴掌,
“啪啪啪!”几个清脆响亮的大耳光,狠狠甩在那秃顶油腻男的脸上!
全场音乐为之一滞!
附近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愕然地看着这边。
那秃顶男被这突如其来的几巴掌彻底打懵了,
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小婊子”。
随即,一股暴怒冲垮了他的理智!
“臭婊子!敢打老子!”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低吼一声,
猛地扑上去,一把揪住苏梅精心打理过的卷发,
另一只手抡圆了,“啪啪啪啪!”用尽力气狠狠反抽回去!
边打边用夹杂着粤语的国语歇斯底里地咆哮:
“老子摸你是看得起你!装什么清高!到这种地方不就是出来卖的?!老子今天弄死你个臭三!”
苏梅被打得脸颊瞬间红肿,嘴角破裂,
痛呼与尖叫声混合着屈辱的泪水,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操你妈!”
一声暴喝如同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