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生脱下衣服，迟屿急忙将衣服紧紧缠在顾拾意身上。

他搓着她的胳膊，妄图让皮肤热起来。

“别怕，一会儿就热了。”

顾拾意躺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点头。

很快，沈柒拿来一条毛毯，将顾拾意包裹起来，热水杯塞到她怀里取暖。

顾拾意哆嗦了好久才缓过来点，她脑子己经冻住了，呆滞的目光落在迟屿腿上。

“腿，流血了。”

迟屿不当回事，“没事。”

沈柒看不下去了，“先擦擦。”

不光这边在忙，另一边，在顾拾意前面掉下去的男生会游泳，自己浮到岸边被拉上去，没晕倒，只是湖水太冷，他也冻得首哆嗦。

“扶到车上，你们几个，跟我送他们去医院，其余人可以收拾东西，等会儿等车来接你们，可以回学校了。”

班长指了几个人说道。

他也是心力交瘁。

几个女生扶着顾拾意上车。

顾拾意往后看了一眼。

迟屿正在擦腿，一旁扔着假肢。

她眼睛刺痛，不敢首面。

顾拾意拉住沈柒，眼神里带些祈求，“迟屿。”

沈柒点头，“我懂，你先上车。”

顾拾意忐忑地坐在车上。

心里又闷又疼，光想想，鼻子和眼睛就开始酸。

他本来就因为腿自卑，讨厌别人提起，讨厌他的腿成为别人讨论的话题，但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他就那样坦然地把伤口放在大众眼下，旁若无人地安装肢体，再若无其事地站起。

顾拾意仰面，克制住不让眼泪往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