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不能说，我还真就不懂了！你认为我是傻子吗？你告诉我你的想法，难道我转头就嚷嚷出去，把你卖了吗？我是傻逼吗？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傻子，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的傻子。”

“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会害你，我会破坏你伟大的目标。”

“外婆瞒你的时候你难受，你猜不到，你痛苦，那你瞒我，你就没想过我吗？”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什么都不说，我也认了，但明明喜欢，你还是什么都不说，甚至睁着眼把我推给别人，这我可就不理解了，难道你精神分裂？”

“或者你喜欢看我和别人在一起？好像也可以，毕竟这么久都扑你身上，我还没体会过被追的感觉，我应该好好找找，找几个帅哥，找体育生，试着谈恋爱。”

迟屿攥着她胳膊的手捏紧。

顾拾意眼睛轻飘飘略过他。

“迟屿，你看过小说吗？小说没看过，那电视呢？你知道那里面男女主分手因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两个人嘴里都跟憋了屎一样，什么都不说，都自作聪明为了对方好，狗屁的好，要不是那是电视剧，哪儿来的重逢，哪儿来的破镜重圆，狗屁不是。”

她擦了把眼睛，笑起，“还好，还好陷得不深，我认了，我现在也抓住你的把柄了，你喜欢我，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未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没有一点可能。”

迟屿闷不作声扶起她，“别说了，现在去睡觉，好不好？”

顾拾意咬唇，心脏快裂开了，他还是不说。

她轻声道，“其实我不怕。”

顾拾意长睫毛在轻微抖动，上面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迟屿忽然就后悔了。

可是，她还有家人，还有朋友。

如果给她希望，他却出意外，甚至死掉该怎么办。

顾拾意也彻底失望，不想等了，她舔了舔嘴唇，伸手制止，“等等。”

她转身，含着泪的眼睛注视着迟屿，“你刚不是说要亲我吗？还亲吗！”

迟屿胸口处突突跳起来，嘴巴干涩。

顾拾意就那么盯着他。

迟屿乱了，话也不会说，“你，我是谁？”

顾拾意冷笑一声，有些不耐烦，“我眼瞎吗？你是骗子，是那个姓迟的骗子，我会认错吗？我是傻子吗？快点。”

迟屿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垂眸，凝视着顾拾意，她凶巴巴的，像炸毛一样，可眼圈又红得心酸委屈，让人忍不住心疼她。

迟屿摸着她的脑袋，缓缓靠近。

顾拾意垂着眼眸，低声喃喃，“就当给过去，画一个句号。”

下一秒，额头微痒。

她感受到了呼出的热气喷在额头。

顾拾意抬眼，看到迟屿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嘴唇微动，她听到他说，“我会让它，变成省略号，由我来填写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