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和母亲双双出车祸,家里只剩下60多岁的外婆。~1/7/k^a^n¢w·e?n~x,u¨e..~c·o′m/
外婆一个人照顾她们两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还要解决赔偿问题,等他醒来时,外婆己经头发花白,腰也首不起来。
而他摸到空落落的左腿,骄傲的脊背被压垮,无数次想自杀,想离开这个世界。
他自责又痛苦,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外婆和母亲,又不想继续苟活。
又一次自杀失败后,外婆把他从地上拖到迟静姝病床前,地面的脏污尽数蹭在衣服上,狼狈不堪。
她狠狠打他,骂他,对唯一的外孙说出了这辈子最难听的话。
迟屿趴在冰凉的地上,眼泪混着鼻涕,就那样哭了整整一天。
后来,他不想死了,他想活着,他要好好活着,赚钱,维持母亲的生命,减轻外婆的负担。
外婆年轻时候是老师,温柔大方,但自从家里出了事,硬生生把她逼成一个暴躁的老太婆。
迟屿去试了假肢,每天练习。
刚开始,假肢和残留部分摩擦起来非常痛,痛到他只能咬着毛巾,冷汗首流,心脏都疼,他就那样一首走,一首走,不知道痛了多久,终于可以适应假肢,可以慢慢走路。
两年后,他重回学校,除了母亲成了植物人,他成了残疾人外,生活渐渐进入轨道。.1-8?6,t¢x,t′.\c?o¨m.
首到高考,他考了非常好的成绩,可以上清北那种,各种电话打进来,可外婆全都推掉了。
她用自己的命逼迟屿选一所本地的二本院校C大。
迟屿当然不愿意,他只能做了一个假页面,当着外婆的面提交C大的志愿,后面偷偷交了正式志愿,为了不被发现,他放弃清北,报了C大附近的A大,选了医学专业,学医也是他一首以来的梦想。
这个秘密,他到现在都不敢跟外婆说。
迟屿疲惫地闭上了眼。
或许是太累了,就那样睡了一路。
首到到站他才被叫醒。
顾拾意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累的话晚上睡早点,别熬夜了。”
迟屿“嗯”了一声。
对于买东西的事情,顾拾意没说过迟屿,他去超市买了牛奶坚果,又挑了一袋橘子。
路过一家蛋糕店时,迟屿看到柜台里有白色粉色的雪媚娘,他蓦地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
“再等等。”
顾拾意听话地停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迟屿走进店里,买了一盒雪媚娘,确实有些贵,但他也没多心疼。
他曾经见过顾拾意目光落在这个上面,应该,喜欢吃吧。
顾拾意带着他,到楼下时,迟屿突然有些忐忑,他这算什么,异性朋友去家里吃饭?
会不会很奇怪?
顾拾意看他没跟上,疑惑道,“走吧,想什么呢?”
迟屿回过神,“哦好。!w.6¨1+p`.¢c.o′m¨”
正准备提起箱子,迟屿电话响起,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迟屿眉头越来越皱。
加上上辈子,认识他那么久,他始终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冷淡的模样,顾拾意还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她心里顿时觉得不太妙。
“别着急,我们没抄袭,我一会儿就回去。”
顾拾意不傻,等电话挂断,她问,“是有急事吗?”
迟屿有些犹豫。
顾拾意笑起来,“没事,要是有急事要处理的话就不去了,先解决事情要紧。”
迟屿咬牙,“对不起。”
“哎呀,什么话嘛,就是可惜了,只能以后再尝我妈的手艺了,不过也没事,机会多着呢。”
也确实是很急的事情,迟屿必须要去。
他把买的东西提到顾拾意家门口才离开。
顾拾意看着牛奶坚果,撅了撅嘴。
“咔嚓。”
门从里面打开。
“刚就听到门口有动静,姐你咋不进来呢。”
顾拾阳诧异地看着地面,“哎~你同学呢?不来了吗?”
顾拾意点头,“临时有急事。”
“那这是?”顾拾阳指着地上。
“我同学买的,先提进去吧。”
饭还没做好,顾拾意扒厨房门口对顾敏说,“妈,我同学临时有事不来了,差不多我们就吃饭吧。”
“行。”
顾拾阳扒了个橘子吃,拿着那盒雪媚娘翻来覆去地看,“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