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弦终止式上,脚下的踏板也忘了放开,只能听到被延长的轰鸣在室内回荡。
少女把自己缩成一团山雀,小心地回避着长者的怒气。
重修礼仪课,可以接受,只要每天能让我弹琴的话;
被克扣零花钱,也可以接受,毕竟我最想要的钢琴已经到家。
等等,零花钱——
肖邦的乐谱还在书店里。如果运气好淘一淘,甚至可以把他有史以来所有的作品初版都抱在怀里啊!
没有零花钱的意思不就是?
“啊,嬷嬷,我可以解释——”
“闭嘴,欧罗拉,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我拒绝听你说任何一个字!”
少女伸出手臂的挽留只得到了长者决绝的背影。
如果得到钢琴的代价是失去乐谱的话
她要去拿纸和笔,至少心里的委屈,还能树洞哭诉一下。
当夜,李斯特的公寓。
金发的钢琴家凑到沙发后面,看清棕发的作曲家手里简信上的字迹后,不想竟在他耳边爆笑出声。
被吓到跳起的波兰人压下快到喉管的心跳后,恼羞成怒地赏了那张所谓全巴黎少女们梦寐以求的脸一击抱枕。
“啊,我的朋友,近日我能否去拜访你,失去你钢琴的这段子日,我的心神也失去了安宁——”
哈,这位友人,你心神不宁就别来看我,该去找医生就去?
“你和同居是否愉快?需不需要我为你们送上一个花篮——”
啧,这位友人,我自认我们还没熟到能在这件事上送花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