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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染星途

“坚毅号”残破的舰体在现实宇宙的虚空中沉默地滑行,引擎发出低沉、恒定、永无止境的嗡鸣,仿佛一头濒死的巨兽拖着重伤的躯体,固执地奔赴下一个屠宰场。+咸~鱼\墈¢书·王. ~首_发?通往巴尔的航程,是漫长而压抑的墓道穿行,时间在永恒的引擎噪音中失去了意义,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等待。深灰与奥特拉玛蓝的作战服紧贴着皮肤,左臂旧伤的酸胀感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但更深的疲惫来自灵魂深处——卡迪亚的灰烬,亚空间的疯狂,审判官冰冷的阴影,层层叠叠地压在心头,将一切情绪都碾磨成了麻木的死灰。

舰船内部的广播系统,平日里只传递冰冷的指令和警报,此刻却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电流杂音,打破了舱室内的死寂。随即,一个经过加密传输、带着明显失真和断续的、却饱含着刻不容缓的紧急意味的声音,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所有单位注意…巴尔星系…前线战报更新…重复,巴尔星系前线战报更新…”

林恩靠在自己的铺位旁,正机械地用油布擦拭着“金星”激光步枪那早己锃亮无比的枪管。广播响起时,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油布摩擦着冰冷的金属,发出单调的沙沙声。角落里,01-γ的电子眼红光微微亮起,扫描光束无声地笼罩过来。

广播里的声音带着一种强压下的沉重:

“虫巢舰队利维坦主力…确认突破外围防御圈…己侵入巴尔星系核心区域…轨道防御平台‘圣血之盾’…陷落…”

“地表…圣血天使修道院要塞…遭受持续高强度围攻…次级要塞‘不屈之壁’、‘救赎尖塔’…己确认失守…”

“虫群登陆规模…史无前例…生物泰坦(Bio-Titans)活动频繁…侦测到多个虫巢暴君(Swarmlord)及刽子手泰伦(Hive Tyrant)指挥节点信号…”

“圣血天使战团…及其子团…伤亡…极其惨重…在黑色狂怒(Black Rage)与红色饥渴(Red Thirst)的双重影响下…持续进行绝望反击…”

“战团长指挥官但丁大人…发出最高优先级求援信号…巴尔…急需一切可调动之力量…”

广播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那沉重的死寂仿佛透过扬声器弥漫到了整个船舱。然后,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重复…巴尔在燃烧…圣吉列斯的子嗣在流血…增援…刻不容缓…为了帝皇!为了圣血天使!”

广播结束,电流杂音消失。舱室内只剩下引擎永恒的嗡鸣,以及……一片更加沉重的、几乎凝固的死寂。没有惊呼,没有咒骂,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沉重的呼吸声。新兵们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恐怖的茫然与恐惧。经历过卡迪亚的老兵们,脸上则是一片更深沉的麻木和认命。巴尔?又一个燃烧的堡垒,又一个吞噬生命的绞肉机。卡迪亚的牺牲,只是换来了奔赴另一个地狱的车票。

就在这广播结束的瞬间!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纯粹吞噬意志的洪流,毫无征兆地穿透了现实宇宙的屏障,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毒刺,狠狠扎进了林恩的意识深处!

“呃——!”林恩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手中的油布和激光步枪差点脱手!颅骨内那个沉寂的“点”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瞬间爆发出剧烈的灼痛!这一次的幻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近在咫尺”!

燃烧的天堂: 不再是模糊的阴影!他看到巨大的、覆盖着湿滑几丁质甲壳的虫巢生物舰(Hive Ships)如同腐烂的星辰,密密麻麻地遮蔽了整个巴尔星系的星光!星球大气层被染成了病态的、令人作呕的紫红色!燃烧的圣血天使修道院尖顶在冲天烈焰中缓缓倾斜、崩塌!巨大的天使雕像被酸液和利爪撕扯得面目全非,轰然砸向下方如潮水般涌动的虫海!

血肉磨盘: 他“看”到地表!金蓝涂装的圣血天使战士,如同暴怒的黄金雄狮,在无边无际的虫群中浴血厮杀!链锯剑的咆哮与虫族尖啸交织!爆弹撕碎泰伦武士(Tyranid Warrior)的甲壳,酸血和内脏喷溅!但更多的虫子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涌上!一名身负双翼、盔甲华丽的圣血天使(可能是圣血卫队)在虫群包围中发出不屈的咆哮,手中动力剑斩下虫巢卫队(Tyrant Guard)的头颅,下一秒却被一只巨大的、滴落着腐蚀粘液的镰刀状骨刃(虫巢暴君的武器!)从背后贯穿!金色的动力甲如同纸片般撕裂,鲜血混合着内脏喷涌而出!那战士的身体被高高挑起,在虫巢暴君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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