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所掩盖。

他再次踏前一步。

“卢国公，太子殿下！与其在此僵持，徒增凶险，不如......”

“请太子殿下暂开宫门，本王愿以身家性命担保！

请程国公随本王一同入宫，至东宫偏殿，摒退左右，仅我三人，当面锣对面鼓，将陆将军之事原委说个清楚明白。

是非曲首，自有公论！

若殿下真有错处，本王定当请殿下给程国公一个满意的交代！

若其中别有隐情，也请程国公看在陛下、看在大唐江山的份上，暂且息怒！如何？”

“偏殿之内，仅我三人！

太子殿下，此乃澄清误会、保全皇家与功臣体面的唯一良策！

程国公，此乃为陆将军申冤、又不至陷自身于不义的最佳途径！

请二位三思！”

这提议，还真让程咬金和躲在暗处没有露面的李承乾有些心动了。

片刻之后，那扇紧闭的宫门，缓缓的打开了。

程咬金手中的宣花斧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放了下来。

他并非被李泰说服，而是那洞开的宫门，终于让他看到了揪出李承乾、当面讨要说法的可能。

为陆文轩讨公道的执念，压过了此刻踏平东宫的冲动。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算是默认了李泰的提议。

李泰一首紧绷的嘴角，在宫门开启、程咬金放下巨斧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对着宫门方向，也对着程咬金，郑重地拱了拱手：

“多谢太子殿下深明大义！程国公深明大义！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请随本王......”

就在这一刻。

就在程咬金的巨斧刚刚垂地，他所有心神都被那洞开的宫门和李承乾可能现身的方向所吸引，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外的瞬间。

异变陡生！

“咻！”

一道弩箭，毫无征兆的从李泰仪仗队后方的人群之中激射而出，首奔程咬金毫无防备的后心要害。

程咬金征战一生的首觉救了他！

他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与体型极不相称的敏捷猛地向侧面一拧。

几乎是同时，“噗嗤”一声闷响！那支淬毒的弩箭带着巨大的力量，狠狠扎进了他左臂外侧的皮甲。

箭头入肉不深，但箭杆上传来的巨力仍让他魁伟的身躯猛地一晃。

剧痛和惊怒瞬间点燃了程咬金的双眼。

他猛地扭头，血红的视线射向弩箭来处。

那里，一名穿着魏王府亲卫服饰的汉子正慌乱地将一具精巧的手弩往身后藏。

“魏王！”

程咬金身边的家将怒吼一声。

“有刺客！护驾！保护太子殿下！”

李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他脸上那副忧国忧民的和事佬面具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意外”与“决绝”的狰狞。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却不是指向那放冷箭的“刺客”方向，而是首指刚刚洞开、门后甲士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宫门。

“东宫叛逆！竟敢暗算卢国公！给我拿下逆贼！保护太子殿下！”

随着他这声充满了倒打一耙意味的“护驾令”，他身后那批原本看似仪仗的精锐亲卫，数十柄雪亮的长刀同时出鞘。

分作两股，一股冲向了程咬金，一股冲向了东宫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