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护送齐王的疤脸校尉,王猛。”
“他是现场唯一接触过刺客首领、并格杀对方的人,也是他亲手搜出的令牌!
人呢?
陛下严旨,所有涉事人等严加看管!
他人在何处?”
刘德威看向张穆质问道。
“失踪了。”
张穆沉默了一下后,艰难的开口说道。
“什么?”
这个消息让刘德威和戴胄都同时惊呼一声。
“就在押送队伍回京,兵部刚接手录完初步口供的当晚。”
“兵部安排他们暂住驿馆,派了人看守。
但第二天一早,王猛连同他手下三个最亲近的兵卒,全部人间蒸发。
看守的人说,当晚并无任何异动。查遍长安九门出入记录,也没有他们的踪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张穆声音冰冷的讲述着事情经过。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线索,一条条被掐断。人证,一个个消失。
仿佛有一只巨手,在他们刚刚触及真相边缘的时候,就精准的抹去了一切的痕迹。
“陆文轩那边呢?”
“他是中毒!药渣!经手的御医、宫人!总能查出端倪!
下毒与行刺,时间如此接近,绝非巧合!”
戴胄猛的想起了陆文轩那边的可能。
“戴寺卿,晚了。太医院那边,太上皇震怒之下,确实抓了不少人,也查了药方。
但负责熬煮陆文轩当日汤药的药童,在赵奉玉被下狱的当晚,就在天牢的囚室里悬梁自尽了。留下的‘遗书’语焉不详,只说是自己疏忽,误用了相克的药材。”
刘德威看着戴胄苦笑着说道。
“至于最关键的那碗毒药的药渣,负责清理药炉的粗使老宫人,第二天就被发现失足跌入太液池,淹死了。
捞上来时,人都泡胀了。
药渣?
早就随着每日运出宫的秽物,不知倒进了哪个粪坑,烂在哪片泥地里了。”
“干净!真他娘的干净!”
戴胄再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哪里是断线?
这分明是被人拿着扫帚,在他们眼前,将所有的蛛丝马迹,仔仔细细、干干净净地扫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的路,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