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黑着脸走了出来,粗声粗气的看着长孙无忌问道。
“尉迟敬德!你......你们......欺人太甚!”
长孙无忌几乎要被气的吐血了。
就在这吵吵嚷嚷、乱成一锅粥之际,一首沉默的房玄龄终于缓步出列。
“赵国公息怒,卢国公、鄂国公也请稍安。”
“诸位同僚,依老臣愚见,此事争执焦点,无非在‘因’与‘果’,‘情’与‘理’西字。
赵国公痛惜爱子,拳拳之心,天地可鉴。然则。”
“陆文轩并非疯癫痴傻之人,更非市井无赖,缘何突然于大庭广众之下,对国舅之子骤下如此重手?
其中缘由,是否真如赵国公所奏‘无故逞凶’?此其一也。”
“其二,烟雨楼乃三教九流汇聚之所,众目睽睽之下。
双方争执之起因、过程,必有众多目击。
陛下只需遣一得力之人,前往查访,真相自不难水落石出。
若仅凭伤情与一方奏报便定死罪,恐非明君所为,亦有伤陛下圣德。
其三,涉事双方,一为勋贵之后,一乃罢黜微臣,身份虽有别,然皆是大唐子民。
国法森严,亦当一视同仁。
若因一方位高,便重判另一方,则法之公平何在?民心何服?
老臣斗胆,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勿因一时激愤而失却公允。”
房玄龄这番话,引经据典,条理清晰。
既安抚了长孙无忌的“情”,又点出了此案必须深究的“理”和“因”,更抬出了“国法公平”和“陛下圣德”的大旗。
将一场喊打喊杀的闹剧,瞬间拉回了依法依理审断的轨道。
长孙无忌死死的盯着房玄龄。
他怎么会听不出房玄龄的话语是为了替陆文轩脱罪?
让陛下审案?
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房相所言,老臣不敢苟同!
无论起因如何,陆文轩当众行凶,重伤国戚,铁证如山。
此等狂徒,若不严惩,法度何在?
老臣恳请陛下,先将此獠拿下,打入天牢!再行彻查不迟!”
“对!先拿下陆文轩!”
“国法威严不可亵渎!”
长孙无忌和其党羽再次鼓噪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到了那个一首沉默站在角落的身影上。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眉头紧锁的看向了李世民,房玄龄也微微蹙眉看向皇帝。
“陆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