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但他只觉得必须尽快说点什么, 否则就怕来不及挽回:“林婴, 我生在北境长在北境, 这里的人都是直来直去的, 互相喜欢就要日夜守在一起,可能跟凌敬的习俗有所不同,我要是疏忽了哪一步,唐突到你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我不是……我不是在欺负你!”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林婴听明白了没有,都怪他太心急了,半晌身边没动静,他又试探道:“林婴?你在听吗?你给结界弄亮一点好不好,我想看看你。?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林婴站在黑暗中,幽幽叹了口气。
左辞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你怎么了?你随便说句话给我听听好不好?”
黑暗中,林婴将手咬在嘴唇里,满脸都是泪。
“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保证,我以后……”
“不,你很好的。·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林婴低低说道。
左辞听她声音不对:“那你为什么哭了?是我太心急吓到你了?”
林婴极力镇定但又不能自己:“是我不好……对不起,请你不要怪我。”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欲求不能的折磨,明明早就应该走,都怪她太贪恋、不坚定!才会把事情搞得这样糟,她任由自己在最危险的路上走到了悬崖边,一路上都在自欺欺人的想着她能处理好,能把握住,可事到如今,再进半步就是万劫不复,再也无法收场了,林婴转身冲出了结界。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以后了……
“林婴!”
结界是防进不防出的,且声音阻隔,林婴一旦离开,他在里面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想要派个飞禽跟追也做不到,只能苦苦等到定身术失效。
左辞睁着眼睛独自躺在黑暗里,心底又气又急!又悔又恨!他这是都干了些什么事啊!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一切变成这个样子!
凌敬一团乱麻,林宴生死未卜,林婴一个养在宫闱的女孩,尚未佩妥剑,转身已江湖。,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她流落至此,独挡一切,在这种乱七八糟敌我难辨的境地里,唯独给了他信任和托付,可是他呢?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胡来一气!不顾她的心情。
左辞悔死了,他不知道林婴去了哪里,走了多远,会不会原谅他了,但他清楚一点,他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决不能任由她独自在这地界里乱闯乱撞。
暗暗祈祷她没走远,也许一直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他,他一出去就会见到!也许,她就在这个结界旁边又设立了一个新的结界,她躺在那边睡着了……
左辞快疯了。
反复运灵撞脉无数次,终于在半柱香之后,解开了身上的定术!他乍然重获自由,便一把掀开被子胡乱穿回衣物,一口气冲到了外面去。
天光乍亮,明烈的太阳晃得人眼盲。
左辞用手捂住眼睛适应了片刻,才发觉此刻时近正午,放眼望去,四野茫茫,左辞拢手高喊:“林婴!林婴!”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北野平原上日夜不停的风,以及直接天边的簌簌草响。
莫说林婴,就是昨天那星罗棋布的帐篷火堆江湖客,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左辞马上明白过来,他们恐怕一早就随着蓝家进入结界了,林婴会不会也在那个时候直接跟着人流走了?
她当真把自己丢在这里,不管不顾,不要他陪了?
左辞转手破开结界,慌忙将必要物品收到储物戒里面,一边御兽四面八方去探,一边拔足飞奔,可是没跑几步,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声,是林婴吗?他马上折回,寻着声音很快跑到昨晚那条河边。
——不是林婴。
所有的力气像是一下子就失尽了,左辞在不远处止步,叹息一声,转身欲离。
“道友!”河边那位竟主动跟他招呼,左辞毫无心情寒暄,但也只好站住,回头:“嗯”了一声,反问道:“你看见我家娘子了没有?”
李鸿翔正挽起裤脚站在河边的浅水里,闻言一怔:“没看见呀?你们两个失散了吗?”
左辞转身就走。
“哎道友你等等等等等等~”他竟光着脚丫追了上来,左辞一回头,烦不胜烦道:“什么事!”
“呃~”李鸿翔在对视上他的一刹那,目光像被烫到了似的缩回去看向别处,支吾起来:“呃……没事。不,有事,一点小事!绝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您就帮我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