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活气了......
王婆婆朝着凉州的方向看了一眼,叹出一口气。?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
午后,安琉璃带着曹敬观音去村外的田埂散步。金黄的麦浪在秋风中起伏,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大地温柔的呼吸。田埂两旁,野菊花星星点点地绽放着,空气里飘散着清苦又芬芳的气息。
「琉璃,是花吗?」曹敬观音停下脚步,循着香气偏过头。
「是野菊,」安琉璃弯腰摘下一小簇,轻轻放在观音的掌心,「小小的,黄黄的,开得热闹着呢。你闻闻,是不是很提神?」
观音将花朵凑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那清冽微苦的香气直冲肺腑,让她精神一振。「嗯!像...像山涧里清凉的风。」
安琉璃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在田埂上。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耳边是风吹麦浪的沙沙声、远处农人吆喝耕牛的号子、还有不知名秋虫的唧唧鸣唱。_我?的?书/城¨ ?埂¢歆?最¨全*阳光暖融融地晒在背上,驱散了连日奔波的寒意。
曹敬观音虽然看不见眼前壮阔的金色海洋,但她能「听」到丰收的喜悦,「闻」到土地的馈赠,「触」到阳光的温度,「感」受到身边人手掌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温热。
「琉璃,」她轻声说,「这里真好。更大,更暖,更安静。」没有凉州城外的肃杀和风声鹤唳,只有纯粹的、属于农人的宁静与满足。
安琉璃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望向远处村落升起的袅袅炊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悠远:「是啊,真好。等我们以后在长安安顿下来,每年秋天,也找个这样的地方住几天,好不好?」
「好。」曹敬观音毫不犹豫地应道,嘴角弯起甜蜜的弧度。
两人牵着手,从田野一路走回王婆婆的小院子。
傍晚,安琉璃帮着王婆婆在灶间忙碌。她动作麻利地生火、添柴,看着灶膛里跳跃的火焰,橘红色的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颊,带来一丝暖意。,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王婆婆教她用新磨的面粉和面,做关中最家常的臊子面。
「丫头,看你对你妹子真是上心。」王婆婆一边切着腌萝卜丁,一边感慨,「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兄长对妹子这般细致,倒像是……疼自家娘子似的。」她本是随口一说,却让正在揉面的安琉璃动作微微一僵,耳根悄悄泛红。
「婆婆说笑了,」安琉璃低下头,掩饰着心跳的加速,声音尽量平稳,「父母早亡,就剩我们兄妹相依为命,自然...要互相照应着些。」
下次干脆就说是夫妻好了。安琉璃悄悄看了眼观音,不知道观音怎么想?找个时间和她商量一下。
曹敬观音坐在灶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听着里面的对话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脸上也飞起两朵红云。她摸索着拿起旁边一个编了一半的藤筐,学着王婆婆白日的样子,笨拙地尝试着。指尖被粗糙的藤条磨得微痛,却有一种参与其中的踏实感。
晚饭是热腾腾的臊子面。王婆婆的手艺朴实却温暖,酸辣鲜香的臊子汤浇在筋道的手擀面上,撒上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三人围坐在小木桌旁,在油灯的暖光下吃着简单的饭食。安琉璃细心地替观音将面条吹凉,又夹了些软烂的萝卜丁到她碗里。
王婆婆看着她们,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慈爱。
夜晚,躺在温暖的土炕上,窗外秋虫的鸣唱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曹敬观音很快便沉入梦乡,呼吸均匀。安琉璃却睁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凝视着枕边人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光洁的额头,停留在那点殷红的朱砂痣上。
慧明的话再次浮上心头——「水中月」、「镜中花」、「不该存在的归途」。
她将那些冰冷的念头强行压下,将脸轻轻贴在观音柔软的发顶,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麦麸和野菊的清甜气息。
管他什么蜃影归途!
在王家村的休养让两人精神恢复了不少。安琉璃的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行动无碍,面上也有了点血色。曹敬观音在王婆婆的帮助下,甚至能用藤条编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小筐,手指的灵活度也提高了不少。
这天恰逢附近镇上的大集,王婆婆要去卖些鸡蛋和自家织的粗布、竹笼,恰巧安琉璃正想着带观音去看看关中的闹市,见王婆婆也要出门卖东西,三人便约定一起去集市。
清晨,天蒙蒙亮,三人便带着东西出发了。沿着乡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