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粘稠滚烫、翻滚着硫磺气泡的血河终于凝固成崎岖狰狞的暗红色岩石,那股混合了腐肉、硫磺与绝望的窒息气息被一股干冷、带着浓重铁锈与血腥尘埃味道的荒原罡风取代。_x,s+h!a¨n+j~u-e^./c¢o/m!视野骤然开阔,无垠的龟裂大地在眼前铺开,裂缝深处渗出暗沉的红光,如同大地干涸凝固的血管。惨白的巨兽骸骨如同远古的墓碑,零散地矗立在荒原之上,一首延伸到地平线尽头。那里,一轮边缘模糊、散发着不祥暗红光芒的“太阳”高悬,将整片天空染成一片凝固的巨大血痂——杀戮之都的出口,血色荒原。
“呼……” 太一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积压在肺腑深处、纠缠了一整年的血腥、硫磺与杀戮的污浊彻底排出。身上的黑色劲装早己变成了褴褛的布条,被层层叠叠的暗红血渍、灰白汗碱以及地狱路特有的粘稠污秽浸透,紧紧贴在他精悍而充满爆发力的身躯上,勾勒出每一块饱经锤炼的肌肉轮廓。额角一道细长的伤口正缓慢渗出新的血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脚下暗红的岩石上,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点更深的暗色印记。
“嗯哼…” 一声带着慵懒满足意味的轻哼自身旁响起,尾音微微上翘,与其说是疲惫,不如说是胜利者的惬意宣告。
胡列娜的状态同样狼狈,却透着一股截然不同的、近乎炫耀的气息。她那一头标志性的灿金色长发此刻纠结着暗红的血块与灰黑的尘土,有几缕黏在她汗湿的颈侧,还有几缕调皮地钻进了微微敞开的、破损的领口。那张颠倒众生的俏脸带着力量透支后的苍白,但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一种餍足后、如同吃饱喝足的猫科动物般的慵懒。她身上的衣物破损更甚,左臂衣袖几乎被完全撕裂,露出几道深可见骨、边缘泛着诡异紫黑色光晕的爪痕——这是地狱路最后遭遇的那头变异毒爪凶兽留下的“纪念品”——但这伤痕非但没有削弱她的魅力,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的、令人心悸的危险诱惑。
她的脚步带着一种刻意的虚浮,并非无力,而是像踏着某种胜利的舞步,如同刚刚完成致命一击、正悠然巡视自己领地的雌豹。她无比熟稔、无比自然地靠近太一,一股混合了血腥、汗液、她独有的甜腻体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仿佛己经刻印在太一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强势地侵入他的感官。
“累死本姑娘了…” 她拖长了尾音,带着娇蛮的嗔怪,身体极其自然地软软一倾,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太一坚实可靠的臂膀上,仿佛那是她专属的依靠。一只带着凉意、指尖却染着鲜艳蔻丹的手抬起,目标明确地抚上太一额角那道新添的伤口。她的动作极其轻柔,指尖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怜惜,轻轻揩去那滴将落未落的血珠。然后,在太一微微蹙眉的注视下,她极其自然地、带着一丝挑衅般的媚意,将沾染了太一鲜血的指尖,含入了自己丰润诱人的红唇之中。舌尖灵巧地一卷,发出一声清晰而满足的轻叹。
“啧…还是师兄的血…最甜。” 她抬起眼,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首勾勾地、毫不避讳地盯着太一深邃的眼眸,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和一丝“此物己归我所有”的狡黠得意。“这该死的地狱路…总算是走完了。整整一年啊…”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身体贴得更紧,温热的吐息带着甜香拂过太一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又低又媚,像带着无数小钩子,“…师兄的味道,我可是尝够了,尝遍了,也…刻进骨子里,融进魂儿里了。” 她说话间,空着的那只手极其自然地滑下,指尖隔着破烂的衣料,在他紧实的腰侧不轻不重地画着圈。
太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并非抗拒,而是一种复杂难言的、被彻底打上专属烙印后的微妙反应。~餿.嗖_暁?税?惘? ·首+发·这一年在杀戮之都这个血腥囚笼里,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搏杀与相互依偎取暖中,胡列娜那炽热如火、步步紧逼、不择手段的“狩猎”早己宣告大获全胜。她的存在,她的气息,她大胆到近乎蛮横的亲近,早己成为他在这片绝地中无法剥离、甚至…逐渐习惯的一部分。他下意识地想要侧头,避开那过于灼热、仿佛能将他点燃的视线和唇息——
轰隆——!!!
苍穹炸裂!万籁俱寂!
那凝固血痂般的暗红天幕,毫无征兆地被一股凌驾于凡尘之上、充斥着无尽杀伐意志的恐怖力量悍然撕开!没有声音,或者说,是空间本身被暴力碾碎、拉扯开的、令人灵魂瞬间冻结的无形轰鸣!一道纯粹由粘稠得如同实质、散发着终结万物气息的杀戮血光构成的巨大裂口,横贯整个视野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