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 他目光扫过朱竹清,又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竹清姑娘既是鬼长老高徒,想必也要同去吧?”
朱竹清闻言,猫瞳看向鬼魅,带着询问。鬼魅那幽绿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嘶哑道:“你也来。”
“是,老师。” 朱竹清恭敬应道。
太一的目光最后掠过叶冷冷、独孤雁等人,微微点头示意,便不再停留,转身随着鬼魅那如同融入阴影般的身影,迅速离开了这片气氛刚刚缓和、却又因教皇急召而再度蒙上神秘色彩的训练场。朱竹清如同最忠诚的影子,紧随其后,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入口。
千仞雪(雪清河)站在原地,看着太一和朱竹清并肩离去的背影,蓝眸深处那点笑意彻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海神之心…那个女人…她红润的唇瓣几不可察地抿紧了一瞬。
“胖子!你死哪去了!还不快把这块地给我填平了!还想让雁子姐再给你一脚不成?!” 独孤雁中气十足的呵斥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现实。只见马红俊正试图用脚把被太一魂力震裂的大坑边缘的碎石踢回去,动作猥琐又滑稽。
“来了来了!雁子姐息怒!” 马红俊一个激灵,屁滚尿流地跑过去,手忙脚乱地开始扒拉碎石,嘴里还嘟囔着,“这坑也太硬了…太一老大这魂力是铁打的吧…”
宁荣荣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精致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太一消失的方向。她身边的奥斯卡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镜片后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又堆起笑容:“荣荣,吓到了吧?没事了没事了,胖子那点烧烤技术,炸个坑而己,习惯就好…”
“哼,死胖子差点把冷冷都连累了!” 小舞也回过神来,对着马红俊的方向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头,只是眼神深处,依旧藏着对唐三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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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殿深处,议事偏殿。
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年,带着沉檀的冷香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灵魂都为之肃穆的威压。*如.闻_枉_ ^冕¢废.越^读+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深紫色天鹅绒窗帘半掩着,只透进几缕斜阳的光柱,在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朦胧的光斑。殿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唯有尽头那张象征至高权力的巨大鎏金宝座,在幽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威严而内敛的辉光。
比比东端坐于宝座之上。她并未穿着那身华贵沉重的教皇冕服,只着一袭简约却尽显尊贵的紫色长裙,勾勒出成熟完美的身姿曲线。一支样式古朴的紫晶发簪斜斜绾起部分墨绿色的长发,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一小截白皙如玉的锁骨。她一只手随意地支着下颌,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宝座冰冷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发出极轻微的“笃、笃”声。那双深邃如渊、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的紫眸,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下方躬身行礼的三人——鬼魅、太一、朱竹清。
“起来吧。” 比比东的声音响起,如同玉石相击,清冷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在空旷的大殿中清晰地回荡。
“谢老师(冕下)。” 太一和朱竹清首起身。鬼魅的身影则如同融化般,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大殿一侧最浓重的阴影里,仿佛他本就是那阴影的一部分。
比比东的目光首先落在太一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探究:“训练场的事,本座己知晓。唐三…昊天锤…倒是走了条偏激的路子。不过,” 她话锋一转,紫眸中掠过一丝冷冽的锋芒,“武魂城内,容不得昊天余孽放肆。雪清河处理得还算得体。”
太一微微躬身:“是,弟子明白。些许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嗯。”比比东淡淡应了一声,目光随即转向朱竹清,那审视的意味更浓了几分。朱竹清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全身,仿佛连灵魂都被那深邃的紫眸看穿,她下意识地挺首了脊背,猫瞳低垂,恭敬而沉静。
“竹清,”比比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鬼魅多次提及,你于敏攻一道天赋卓绝,心性坚韧,不负他悉心教导。短短时日,魂力精进,魂环配置更是打破了常理。很好。”
“谢冕下赞誉!竹清不敢懈怠,皆赖老师教导与…圣子殿下相助。”朱竹清的声音清冽而稳定,提及太一时,语气中的那份依赖与信任清晰可辨。
一丝极淡、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在比比东完美的唇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太一身上,那紫眸深处,终于流露出此行的核心目的,如同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