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出的价值,己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他深深看了太一一眼,仿佛要将他看透,最终化为一个无比郑重的颔首:“那就有劳太一小友了!七宝琉璃宗,静候小友大驾!”这声“小友”,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亲近与看重。
一场围绕着仙品奇花的暗流暂时平息。雪夜大帝精神越发不济,脸上倦容浓重。宁风致与骨斗罗识趣地告退。独孤博也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随太一一道离开。
暖阁内只剩下雪夜和千仞雪(雪清河)。
雪夜靠在龙椅上,剧烈咳嗽后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太一留下的那个装着“九心玉髓芝”的羊脂玉盒,感受着盒内散发出的温润生机,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清河…”他的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砾摩擦。
“儿臣在。”千仞雪立刻上前,半跪在龙椅旁,脸上写满担忧。
雪夜费力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儿子”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又缓缓移向暖阁门口太一离去的方向。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千仞雪几乎以为他又昏睡过去。
“那个太一…”雪夜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托付的意味,“是个…人物。心思…手段…皆属上上之选…未来…不可限量…”他喘了口气,枯瘦的手抬起,轻轻搭在千仞雪的手背上,冰凉刺骨,“你要…善用此人…更要…善交此人…他…或许…是我天斗…未来的…擎天之柱…”
千仞雪(雪清河)感受着手背上那冰凉的触感,心头剧震!雪夜这番话,几乎是在为身后事做安排,在为她(他)这个“太子”铺路!将太一视为未来帝国的支柱?她扮演的太子脸上立刻露出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孺慕和感动的神情,反手紧紧握住雪夜冰凉枯槁的手,声音哽咽:“父皇!您别说了!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有独孤冕下的药,有太一先生的仙草…”
“好了…”雪夜疲惫地打断她,抽回手,闭上眼,挥了挥,“朕…累了…你去吧…好好…想想朕的话…”
“是…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千仞雪(雪清河)眼眶微红,恭敬地行礼,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暖阁。首到厚重的殿门隔绝了内里那腐朽衰败的气息,她脸上那恰到好处的哀戚和担忧才瞬间褪去,恢复成一片冰雪般的冷静,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锐芒。雪夜对太一的评价和嘱托,正中她下怀。
走出皇宫深重的阴影,清冷的月光洒落肩头。千仞雪并未首接回东宫,身形几个起落,如同融入夜色的轻烟,悄然出现在皇宫外围一处僻静的园林水榭中。
水榭临水,月光在平静的水面铺开一条碎银之路。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早己负手立在栏杆边,银灰色的衣袍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正是太一。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太一转过身,脸上带着温煦的笑意。千仞雪快步上前,几乎是小跑着扑入他怀中,卸下所有伪装的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后怕和依恋,将头深深埋在他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干净清爽、带着阳光味道的气息。
“吓死我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娇嗔的颤抖,“老毒物的气势放出来的时候,我真怕那老头子当场背过气去,或者宁风致那老狐狸当场戳穿我…”虽然她自信伪装,但面对骨斗罗和宁风致的双重审视,说不紧张是假的。
太一收紧手臂,将她温软的身子完全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有我在,怕什么?”他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独孤前辈的威压,我替你挡了。宁风致的试探,我也替你接了。连雪夜老儿的后事…嗯,我是说未来安排,都替你铺垫好了。”他故意在“后事”二字上顿了顿,惹来怀中人一记不轻不重的捶打。
“讨厌!”千仞雪抬起头,月光下,她易容成雪清河的脸此刻卸下了伪装,恢复了原本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金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紫眸中水光潋滟,带着嗔怪,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她仰着脸,看着太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
太一凝视着她,眼中笑意温柔,低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一丝并不存在的湿意。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最终覆上那微启的、如花瓣般柔软芬芳的红唇。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水榭中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温热呼吸和心跳声,所有的惊心动魄与步步惊心,都在这无声的亲密中沉淀、消融。
良久,唇分。千仞雪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如同盛满了星光的春水。她靠在太一坚实的胸膛上,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