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通讯线，“弃管！关闭所有非必要舱室，向迪拜方向突围！”

潜艇在浓烟和混乱中转向，身后是“敏捷号”持续不断的深水炸弹攻击。

布兰德扶着摇晃的潜望镜，最后望了一眼燃烧的“反击号”，又仿佛看到了“莱茵黄金号”殉爆时的冲天火光，阿尔尼姆中校张开双臂的身影，奥托拉响手榴弹时的决绝笑容，还有那些年轻船员向国旗敬礼的瞬间。

“向柏林海军部发电！”布兰德的声音沙哑如铁，“我部于3月20日与敌交战，重创反击号战列巡洋舰。运输船队仅剩2艘运输船、1艘驱逐舰；我军狼14号与敌同归于尽，豹12号沉没，莱茵黄金号全体官兵……自杀殉国。”

说到自杀殉国西字时，他的声音哽咽了，舱内一片死寂，只有赫尔曼压抑的哭声在回荡。

“告诉雷德尔将军。”布兰德抹了把脸，将泪水和油污一起擦去，“我们为他们照亮了航线，剩下的，交给公海舰队，让英国人用鲜血偿还血债！”

在运输舰队电报求援时，迪拜港的海军基地笼罩在血色朝霞中。

三艘庞大的战列巡洋舰缓缓驶出港口，“冯?德?坦恩号”、“毛奇号”、“塞德利茨号”的烟囱里喷出浓黑的烟柱，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复仇的网。

埃里希?雷德尔少将站在“冯?德?坦恩号”的舰桥上，手中紧攥着U-21号发来的电报，“莱茵黄金号全体官兵自杀殉国”的字样被他的指血染红。他想起了1916年的日德兰海战，想起了那些在冰冷海水中沉没的战友，此刻，新的牺牲让旧的伤疤再次流血。

“将军，各舰报告，一切正常。”参谋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邓尼茨将军的潜艇狼群己驶入霍尔木兹海峡，U-21号正在向我们靠拢，伤势严重。”

雷德尔猛地转身，声如洪钟：“升旗！升起战旗！”

阿拉伯联盟的旗帜落下，随之上升的是黑、红、金三色的帝国战旗在桅杆顶端展开，猎猎作响。

雷德尔的目光扫过列队的舰长们，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被怒火点燃的狂热。

“告诉各舰，”他的声音传遍整个舰队，“莱茵黄金号的油火照亮了我们的航线，阿尔尼姆中校和他的船员用生命告诉我们，后退就是耻辱！”

“冯?德?坦恩号”的主炮缓缓转向，炮口指向波斯湾的方向，炮长米勒的弟弟就在“狼14号”上，此刻他正用袖口擦拭炮管，将泪水擦在冰冷的钢铁上。

“为了‘狼14号’！”他低吼着，身后的炮手们齐声响应：“为了战友！为了帝国！”

舰队在黑暗中高速航行，冰冷的海水拍打着船体，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无数冤魂在呐喊。

船员们在岗位上默默忙碌，没有人说话，但每双眼睛都燃烧着火焰。弹药手们将穿甲弹搬进炮膛，弹头的寒光映在他们眼中；瞭望员们紧握着望远镜，指甲几乎嵌进金属外壳；就连炊事兵，也在分发面包时，将一把把小刀塞进船员的靴筒：“如果跳帮，就用这个给英国佬放血！”

与此同时，波斯湾的英国舰队己乱作一团。

威尔逊中将站在“声望号”的舰桥上，看着海图上逼近的德国舰队，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反击号”的沉没让舰队失去了一半的火力，而“敏捷号”的燃料己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应对三艘无畏舰的冲击。

“向伦敦发电，请求紧急支援！”威尔逊的声音带着颤抖，“德国公海舰队己进入阿拉伯海，声望号请求立即撤退！”

但一切都太晚了。

3月20日清晨，波斯湾的海面上出现了三艘巨舰的身影。“冯?德?坦恩号”的主炮率先开火，280毫米炮弹拖着橙红色尾焰，精准地命中“声望号”的甲板，将威尔逊的指挥舱炸成一片火海。

“为了莱茵黄金号！为了帝国！”雷德尔的怒吼通过扩音器传遍战场。

三艘德国无畏舰如同发怒的公牛，冲向混乱的英国舰队，主炮齐射的轰鸣震碎了波斯湾的宁静，也震碎了英国海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仅存的“鹰04号”驱逐舰上，弗里德里希看着远处德国舰队的火光，突然跪倒在甲板上，泪水混合着海水流下。

他想起了吕特晏斯最后的笑容，想起了阿尔尼姆中校的嘱托，想起了那些永远留在海底的战友。

“我们赢了……”他哽咽着，身后的运输船船员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却带着泪水和呜咽。

公海舰队的炮火仍在继续，燃烧的英国军舰如同漂浮的棺材，而德国水兵们在炮位上齐声高唱着《守卫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