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21号潜艇的指挥舱内，声呐兵的嘶吼像钢针刺破沉寂：“艇长，声呐显示英国人的驱逐舰正在向我们这边驶来，航速28节！他们肯定发现我们了！”

布兰德上尉的心猛地一沉。*幻!想?姬/ +免^肺!跃^渎·英国驱逐舰的反潜能力在日德兰海战中就令德军头疼，“敏捷号”的吃水浅、转向灵活，一旦被它咬住，U-21号这头深海孤狼几乎没有胜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刚才的爆炸震伤了他的内脏。

“保持冷静，继续下潜，速度减到5节。”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稳，“让他们猜不透我们的位置。”

潜艇像一条受伤的巨蟒，在黑暗的海水中缓缓下沉，舱壁因水压而发出咯吱的呻吟。

布兰德再次将眼睛凑到潜望镜前，镜片上的水雾被他用袖口擦去，远处的海面上，“敏捷号”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舰艏劈开的浪花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

“找到了！方位130度，距离5海里！”布兰德的声音陡然变厉，“敏捷号在前方开路，它后方是反击号战列巡洋舰，那艘沾满我们战友鲜血的刽子手！”

潜望镜里，“反击号”的甲板上还能看到忙碌的身影，船员们正试图修补之前被鱼雷击中的破洞，却不知死亡的第二波浪潮己在逼近。

“各就各位，准备发射鱼雷！”布兰德的拳头砸在控制台，“目标反击号弹药舱！用G7a型鱼雷，定深3米，我要让它的弹药和骄傲一起炸上天！”

潜艇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引擎的轰鸣仿佛被压缩在狭窄的空间里，每一次震动都敲在船员的神经上。

装填手赫尔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抱着鱼雷尾部，将其推入发射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哥哥就在“莱茵黄金号”上，此刻己长眠在波斯湾底。

“发射！” 随着布兰德的怒吼，前鱼雷管猛地一颤，一枚G7a型鱼雷带着尖锐的嘶鸣滑入水中，尾部的螺旋桨搅起白色的航迹，像一把银色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扑向“反击号”。!咸.鱼?看,书- _首!发/

几乎在同时，“敏捷号”的瞭望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发现潜艇！左舷发现潜艇！”

“全速前进！准备反潜攻击！”舰长班克斯少校的吼声在甲板上回荡。

“敏捷号”猛地转向，舰身倾斜几乎与海面平行，深水炸弹投放架上的黑色圆柱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死神的念珠。

布兰德看着逼近的“敏捷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下潜！全速下潜到150米！”

潜艇像被无形的手拽入深渊，深度计的指针疯狂跳动。就在潜艇没入安全深度的刹那，“敏捷号”的深水炸弹如雨点般落下，剧烈的爆炸声在海底掀起狂涛，U-21号被冲击波狠狠抛起，又重重砸下。

舱内的物品纷纷坠落，赫尔曼被甩出的扳手砸中额头，鲜血瞬间糊住了眼睛，但他死死抓住鱼雷发射管，嘶吼着：“炸沉那些英国佬！为莱茵黄金号报仇！”

“报告！潜艇外壳多处受损，三号舱进水！”轮机长的喊声带着哭腔。

布兰德抹了把脸上的油污，声呐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像巨兽的哀嚎。

“命中了！我们命中了！”声呐兵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反击号弹药舱殉爆，舰体正在断裂！”

潜望镜里，“反击号”己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断裂的舰艏高高翘起，像一头垂死挣扎的巨兽，黑色的浓烟首冲云霄，与“莱茵黄金号”殉爆时的烟柱在天空中交汇，形成一个巨大的“X”，仿佛死神在波斯湾上空签下的名字。

“好！”布兰德一拳砸在舱壁，指骨生疼也浑然不觉，“敏捷号失去掩护，就是现在，右满舵，瞄准它的龙骨！”

但“敏捷号”己如疯狗般扑来，舰艏的火炮开始向海面盲射，水柱在U-21号周围此起彼伏。-微,趣+暁.说, ?首+发.

“深水炸弹又来了！”瞭望员的喊声未落，新一轮爆炸便将潜艇震得如同筛糠，赫尔曼被甩出的蓄电池砸中胸口，咳出一口鲜血，却仍嘶哑地喊：“发射鱼雷！快发射！”

布兰德看着仪表盘上疯狂跳动的指针，知道潜艇己无法承受更多冲击。

“最后一枚鱼雷，发射！”他嘶吼着按下按钮。

这一次，G7a型鱼雷拖着歪歪扭扭的航迹冲向“敏捷号”，却因潜艇震动导致定深偏差，擦着“敏捷号”的舰底掠过，在远处海面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该死！”布兰德猛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