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施罗德?”威廉三世走到书桌前,开门见山。
施罗德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份文件:“陛下,上个月我们通过荷兰的走私渠道,勉强弄到了3万吨原油。”
“3万吨?”兴登堡忍不住皱眉,“连装甲部队一次演习的消耗量都不够!”
莫尔特克偷偷瞄了一眼威廉三世,低声附和:“这远远不够!”
施罗德无奈点头:“是的,二位阁下。为了这批原油,我们付出了巨大代价,出口了三倍于其价值的精密机床,那是克虏伯工厂三个月的产能。而且,这己是黑市上能找到的全部资源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更糟糕的是,阿姆斯特丹的黑市油价己涨到战前的27倍。即使我们有钱,也很难买到足够的石油。英国皇家海军在北海和大西洋的封锁越来越严密,我们的走私船损失惨重,上个月就有三艘在试图突破封锁时被击沉,船员无一生还。”
威廉三世静静地听着,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缓缓踱步。
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如同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他知道,能源危机己不仅仅是军事问题,更是关系到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的生死存亡之战。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德意志帝国很可能会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彻底崩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威廉三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必须自力更生,找到替代石油的办法。同时,也要在外交上打开局面,打破英国的封锁。”
他看向莫尔特克和施罗德,语气坚定:“通知下去,召集帝国科学院和工程院最顶尖的科学家,我要亲自过问能源替代方案的研究。另外,施罗德,你准备一下,尽快前往中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为帝国找到新的石油来源,哪怕是与布尔什维克合作。”
夕阳的余晖透过书房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威廉三世站在地图前,目光坚定地望向遥远的东方,仿佛己看到那片蕴藏着黑色黄金的土地,以及即将展开的艰苦卓绝的能源突围战。
帝国科学院主楼之下,是一片鲜为人知的地下实验室区域。
这里通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品气味和淡淡的煤烟味,那是煤液化实验的标志性味道。
深夜,编号B-7的实验室里依旧灯火通明,高压反应釜发出的低沉轰鸣声穿透厚重的墙壁,在寂静的地下走廊里回荡,像是一头困在牢笼中的巨兽在喘息。
弗里茨?哈伯教授站在反应釜前,紧紧盯着控制面板上的压力表。`第′一_看+书¨罔~ ¢庚`薪¢最·全′指针在200个大气压的刻度附近剧烈跳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破表盘的束缚。
他穿着一件沾满污渍的白色实验服,脸上戴着笨重的防毒面具,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焦虑与期待。
这双曾因发明氨合成法而获得诺贝尔奖的眼睛,此刻却因连日熬夜而浮肿,眼白里布满了网状的血丝。
“温度195摄氏度,压力198个大气压,教授!”旁边的助手,年轻的化学家罗伯特?里特尔大声汇报,声音被反应釜的噪音淹没了大半。
他刚刚检查完进料口,手腕上一道新鲜的烫伤格外醒目,那是几分钟前被泄漏的高温蒸汽烫到的,此刻正传来阵阵灼痛。
但他顾不上处理,只是用一块浸过凉水的破布简单包扎,便又投入到紧张的实验中。
哈伯教授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头,手指颤抖着在实验记录本上写下一组数据。
这己是他们本周进行的第25次实验,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看着反应釜内逐渐变得粘稠的黑色物质,哈伯的心中充满了挫败感,那是一种介于沥青和焦油之间的废料,无法作为燃料使用,却耗尽了他们宝贵的原料和精力。
“又失败了......”几分钟后,哈伯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
汗水混合着煤灰从他的额头上流下,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像是冲刷过煤渣的溪流。
他指向反应釜内的产物,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还是沥青,和前几次一样。我们的催化剂在这样的高温高压下根本无法稳定工作,很快就会烧结失效,就像战场上未经淬血的刺刀,一碰到敌人就软了。”
PS:说的绝对不是读者老爷们……应该不是……
里特尔凑近看了看,脸上也露出沮丧的表情:“就像1916年凡尔登战场上的战壕泥一样,又黑又粘,毫无用处。”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