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凌晨三点被召进宫的倦意尚未褪去,眼下的黑眼圈像两抹墨渍。
“陛下,这批救济粮是去年美国通过红十字会运来的,登记用途是专供儿童与老人。”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现在却成了克虏伯的私产......”
“救济粮?”威廉三世突然抬手,将整叠照片扫落在地,瓷质镇纸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当柏林的母亲们用麻袋装着贬值的马克换不来奶粉时,克虏伯家族却在拿救命粮换黄金?”
新上任的警署总监冯·施陶芬贝格伯爵上前一步,黑色制服上的骷髅徽章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PS:就是前文的顾问官,博克不能大材小用……
“陛下,我们追踪到博伦·冯·哈尔巴赫的离岸账户,上周刚从伦敦汇入25万英镑。”他递过一份解码电文,纸页边缘用红笔圈出关键句:“克虏伯承诺于三月下旬制造粮荒,配合英军部颠覆计划。”
威廉三世接过电文的手指青筋暴起,英国外交大臣的签名在他眼中逐渐模糊,叠化成鲁尔区工人排队领面包的长队,那些冻裂的手,那些饥饿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将电文揉成纸团,砸在墙上挂着的克虏伯工厂全景图上,纸团弹落在大炮王雕像的位置,仿佛一记无声的耳光。
“好个克虏伯。”威廉三世的声音冷得像东普鲁士的寒风,“从腓特烈大帝时代就享受帝国特权,现在却给英国人当走狗。”
博克上校缓步上前,指着地图上的红蓝标记:“陛下,我的近卫军第西师己在波茨坦集结,曼施坦因上校和隆美尔少校的第一、第三师己开赴海岸线,随时可以封锁所有港口。”
威廉三世突然转身,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埃森市坐标,像鹰隼锁定了猎物。
“不,让第西师凌晨西点包围面粉厂,带上液压剪和摄影队,我要让帝国的子民看看,他们信任的工业巨头都在干什么勾当。”他走到兵器架前,摘下墙上挂着的马鞭,皮革鞭身在空中划过一声脆响,“通知宣传部,准备早间特别广播。”
施陶芬贝格欲言又止:“陛下,克虏伯家族在军工业根基深厚,首接接管可能引发......”
“引发什么?”威廉三世打断他,马鞭重重抽在桌面上,震得墨水瓶险些翻倒,“引发贵族们联名抗议?还是引发英国军舰开到波罗的海?告诉他们,朕连法金汉的佩剑都敢熔,不在乎再多一个克虏伯当祭品!”
他拿起桌上的帝国地图,拇指按在鲁尔区中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明天天亮前,我要克虏伯的面粉仓库大门对着市民敞开,让阳光照进那些发霉的角落!”
1920年3月20日凌晨三点五十分,伯德正在仓库里指挥工人往渔船上装面粉,麻袋上的救济字样被故意用黑布遮盖。
突然听到厂区大门方向传来金属撞击声,像是什么重物撞上了铁门。
他掀开帆布缝隙望去,只见探照灯光柱在雾中横扫,装甲车履带碾压碎石的声响越来越近,引擎的轰鸣如同钢铁巨兽在咆哮。
“是近卫军!”他尖叫着冲向楼梯,却被脚下的面粉袋绊倒,额头撞在铁梯上,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染红了散落的面粉,红白交织,像一幅诡异的画。
哈尔巴赫正在办公室焚烧密信,火苗舔舐着信纸,将伦敦、黄金、颠覆等字眼烧成灰烬。
听到枪声时,最后一页信纸刚接触到烟灰缸里的火苗。
他冲到窗边,看到装甲车上的帝国鹰徽在探照灯下闪耀,像一把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该死!”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砸向窗户,玻璃碎片混着酒液溅在他昂贵的真丝睡袍上,深色的酒渍像一朵朵绽放的毒花。
“伯德!把仓库钥匙藏起来!” 他嘶吼着冲向保险柜,却发现堂弟浑身是血地撞开房门:“他们带着液压剪......剪子......”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撞开,博克带着副官举着枪走进来,枪口稳稳指向哈尔巴赫的胸口。
博克用枪托指了指他的睡袍,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博伦·冯·哈尔巴赫先生,奉陛下命令,接管面粉仓库。”
哈尔巴赫迅速镇定下来,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雪茄盒,里面藏着另一把仓库钥匙。
“上校,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昨晚还和财政部长通电话,商量增加面包供应......”
“误会?”博克抽了抽嘴角,侧过身,施罗德满脸冰霜地站在原地。
“部长?”施罗德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