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闻言沉默了,确实,他对自己师父的能力还是很了解的,倘若他师父真的要跟他计较,他不可能活到今天。
沉默了许久,陈松冷冷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回去告诉他,就当他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徒弟吧。”
青衫人知道陈松的性子,决定了的事,绝不会更改,于是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好自为之,你的话,我会替你转达。”
话音刚落,他便缓缓朝青衫人走去,同时双手缓缓抬起。
青衫人讶然叹道:“你真的变了,你曾说过,剑就是你的命,如今你竟然把剑给弄丢了。”
陈松双眼陡眯,不退反进,抬肘格挡,同时一拳击向对方腋下软肋,青衫人再次旋身,躲开他的一拳,人已到陈松身后,抬脚顺势一脚踢向陈松后背,陈松猛一矮身躲过一脚,横扫他下盘。
暗淡的月色之下,偌大的平岗之上,两个当世罕见的高手拳来脚往,打得难分胜负,可惜如此精彩的一战,却无人观赏。
二人一直激斗了将近一个时辰,夜色已深,陈松早已气喘如牛,青衫人也是胸口起伏不定,不过他比陈松要好上一些,毕竟之前陈松狂奔追赶他的时候,已经消耗了相当多的体力。
二人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互相望着对方,这一战打得畅快,他们都舍不得结束了,可是事情始终要解决的,只能稍息片刻再战。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呼啸而过,马背上是一个瘦弱的黑衣人,脸上带半片银色面具,似乎是个女子。
陈松定睛一瞧,浑身剧震,那女子的马背上还横放着一个人,看那衣服,竟是李浩。
青衫人忽然咧嘴笑起来:“嘿嘿,师弟,忘记告诉你了,这次负责擒拿李浩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赏金猎人,我只是负责策应而已。”
青衫人此刻骑马快速而来,从陈松身旁数丈处飞驰而过,陈松不甘心,从怀里抓住一大块银,猛然砸向马头。
青衫人见状一惊,想要挥剑格挡,却已来不及,银砸在马的脑门上,直接将马头砸开花,那马惨鸣一声,骤然摔倒在地,然后四蹄乱蹬,眼看是不活了。
青衫人飞身落地,差点摔倒,陈松已经怒吼着冲上来:“你别想走!”说着已经挥拳攻来。
青衫人恼怒无比,他要回去复命,却被陈松杀了马,如此一来便只能走路回去了,不仅如此,现在陈松还玩命似地跟他缠打,不放他走,他怎能不恼。
过了一会儿,陈松被打得躺在地上,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而青衫人也很狼狈,衣服被陈松扯撕了大半,两条衣袖被扯掉了,变成了无袖衫,光膀子露在寒冷的天气中,好丢人。
陈松躺在那里直喘粗气,胸口起伏不止,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如此的憋屈,他哭了,泪水将脸上的血水冲开两道沟,他用力捶打地面,愤怒哭喊:“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呜呜呜……对不起……我好没用……陆王八保护你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出事,我好没用!陆王八你为什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