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温暖的床铺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冷,仿佛是对她的一种残酷的嘲讽。?y¢a¨n~h.u,a¨l^u?o..`c\o-m+
她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慌乱地踢开被子,双脚触地的瞬间,却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目光在房间里慌乱地搜寻着,口中不断呼喊着贴身丫鬟夏至和秋霖的名字,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且颤抖,带着一丝哭腔,在这寂静得可怕的房间里回荡。
然而,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任何回应。
那寂静如同黑暗中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她吞噬。
当她再次转头时,却发现无珩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站在窗边。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那一身白衣镶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衣袂随风轻轻飘动。/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翩若惊鸿,宛如谪仙下凡。
可在杳粟眼中,此时的他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透着无尽的寒意。
那寒意直直地钻进她的骨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杳粟,跟我走。”无珩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那声音依旧清冷,却在此刻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召唤。
“无珩哥哥,你……你都做了什么?”杳粟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每退一步,她都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逝,脚下虚浮无力,像是踩在云端,随时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杳粟,将军府通敌叛国,圣上下旨诛灭全族。”
无珩的声音漠然无比,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杳粟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质问无珩,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l!u′o·q!i-u/y!d!.*c^o+m+
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半晌才挤出一丝声音,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几乎听不见。
“不……不可能……将军府一直忠心耿耿,怎会通敌叛国啊!”
无珩静静地站在窗边,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杳粟,目光深邃而复杂,其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一闪而过,似是愧疚,又似是决绝。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伸出手。
那修长白皙的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似是在等着杳粟握住,带她离开这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将军府。
仿佛只要她握住这只手,就能远离这一切的灾难。
杳粟咬着下唇,牙齿深深地陷入那娇嫩的唇瓣之中,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可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都微微发青。
她的目光从无珩身上移开,望向那空荡寂静的房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将军府平日里的热闹景象。
老将军那爽朗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坐在厅堂中,与下属们谈论着军事,那豪迈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
夫人那慈爱的面容也无比清晰,她总是温柔地笑着,关心着府中的每一个人;
还有万耀溯,他那总是宠溺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的世界。
可如今,这一切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呢?
就像泡沫一般,瞬间破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官兵的脚步声。
那“咚咚咚”的脚步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在地上,也敲在杳粟的心上。
嘈杂的呼喊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死神奏响的哀乐。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仿佛要冲破将军府。
将所有的安宁都碾碎,把这里变成人间炼狱。
杳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猛地转身,那动作因为太过急促而有些踉跄。
她朝着门口跑去,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乱,口中不停地喊着:“哥哥,哥哥你在哪儿啊!”
她的发丝在奔跑中飞扬起来,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
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万耀溯,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