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纷纷走来买包子。
很快,田桂花带来的两提篮包子,就卖掉了一半。
田桂花提着空了一只的篮子,朝黄家良递了递,“我们这对废物母女,卖了一半包子馒头呢。”
黄家良被说得脸色发窘。
他冷哼一声,指着田桂花不服气嚷道,“你迟早会后悔的!将来晓芬怪你,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吧!”田桂花淡淡扬眉,再没理会黄家良,将头扭过。
田晓芬也没再看黄家良和黄彩云,又接着忙起了生意。
黄家良不仅没骂怕这母女俩,反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讨了个没趣的他,只得闷着头匆匆走了。
黄彩云朝田桂花和田晓芬撇了撇唇,也跟着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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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不是下大雨刮大风,田晓芬都会来这里卖包子。
她不会踩三轮自行车,走路又费时,田桂花索性给她买了辆自行车,让她骑车去卖。
崭新的凤凰牌二八杠自行车,锃亮的车架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这得多少钱啊,妈?”田晓芬摸着冰凉光滑的车把,声音还有些发颤。
她在毛巾厂干话大半年才买得起吧。
田桂花看着女儿眼中的惊喜和惶恐,心头发软,这个二女儿啊,总是这么懂事。
她不是以前穷得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钱用的穷田桂花了,她现在是手头有钱的田老板娘。
从去年夏天离婚到今年五月份,卖了快一年的包子,除去买铺子及生活开支和给大女儿的嫁妆,卖包子的钱加上收回的债,她己经攒了近六千来块了。
买一辆一百来块的自行车,那只是拔了她一根羽毛而己。
“钱的事你别操心。”田桂花摆摆手,眼神里满是当家做主的底气,“关键是你得争气!有了它,你就能去更远、人更多的地方卖包子,省下走路的时间,多卖几笼,本钱不就回来了?记住,咱不偷不抢,光明正大赚钱,腰杆就得挺首了!”
田晓芬看着母亲鼓励的眼神,再看看眼前这辆象征着独立和希望的自行车,一股暖流夹杂着巨大的力量涌遍全身。
她用力点头,眼眶又有些发热:“妈,我一定好好干!把车钱挣回来,让铺子生意更好!”
她小心翼翼地推着车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笨拙地学着上下车。
田桂花在一旁指点着,黄沙娜也笑着跟过去看。
有了自行车,田晓芬的“业务范围”果然扩大了。
她不再只守着渡口那一个点,还会去镇上新开的农贸市场门口,或者工厂下班人流密集的路口。
虽然还是会紧张,遇到老同事也同样会窘迫,但想到母亲的话,想到手里崭新的自行车,她就能鼓起勇气,声音也渐渐响亮起来。
“卖包子嘞!田记新鲜肉包、菜包、豆沙包——”
生意渐渐有了起色,田晓芬的脸上也多了笑容,那是在毛巾厂里从未有过的、被汗水浸润又被希望点亮的笑容。
这天下午,田晓芬照例蹬着自行车,驮着半空的提篮来到渡口。
下午时分,等船的人依旧不少。
她找了个树荫下支好摊子,刚掀开盖包子的白布,准备吆喝两声,就听到一个带着明显戏谑和优越感的男声在几步外响起。
“哟,这不是咱们毛巾厂一枝花,田晓芬同志嘛?”
田晓芬心头一紧,循声望去。
只见两个穿着时髦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油亮的青年男女正朝她走来。
男的正是那个在车间里,曾当面拒绝她、并讽刺她是“废物学徒”的罗德顺。
女的打扮得更洋气,烫着卷发,穿着小皮鞋,是另一个车间的女工陈云香,厂里都知道她是罗德顺新处的对象。
罗德顺双手插兜,走到摊子前,故意探头看了看提篮里的包子,啧啧两声:“田晓芬,你这……混得可以啊?放着好好的工人阶级不当,跑这儿当小贩来了?胡师傅知道了,不得气死?哦不对,你都不是她徒弟了,人家才懒得管你呢。”
他身旁的陈云香掩着嘴轻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上下打量着田晓芬那身沾了些面粉的旧衣裳和围裙:“顺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总被胡师傅骂,后来自己卷铺盖走人的田晓芬啊?看着是挺……朴素的嘛。”
她刻意加重了“朴素”二字,充满了讽刺。
罗德顺得意地揽住陈云香的肩膀:“可不是嘛!云香,你看,这人的眼光和选择,决定了她能走到哪一步。像你,在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