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读书做不了太多活儿,帮忙招呼客人扫个地洗个碗洗点菜就行了,晓芬你来包包子卖包子,和面揉面调馅料有技巧我来做吧,等过几天你熟悉了再来学。”
田晓芬轻轻吐了口气,“好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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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晓芬脑子灵活学得快,才一天时间,她的包子就包得又快又好了,速度不比田桂花慢。
多了一个人帮忙,田桂花顿时觉得轻松许多,索性多做些包子,
等包子上了气,田桂花将包子捡出来,一个个往提篮里装,朝田晓芬说,“晓芬,一会儿妈带你去正街渡口那儿卖包子。”
田晓芬眨着眼,“为什么到那儿卖?”
田桂花道,“上月渡口扩建后,停靠的客船多了,还经常有远处的货轮停下来采买物品,有些人不愿意到街上去的,会在河堤边就近买吃的。你跟妈去卖卖看,学着跟人做生意,等你胆子放开,妈做包子你来卖。”
田晓芬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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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河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吹散了正午的燥热。
扩建后的渡口果然比以往热闹许多,水泥堤岸上停靠着几艘大小不一的客船和货轮,人来人往,喧嚣嘈杂。
小贩们见缝插针地占据了有利位置,吆喝声此起彼伏。
田桂花找了个靠近客船上下通道、人流相对集中的空地停下三轮车。
她利落地支开简易折叠桌,将盖着干净白布的提篮稳稳放上去,揭开一角,露出里面白白胖胖、冒着热气的包子。
“晓芬,学着点。”田桂花轻咳一声说,“吆喝不用太大声,眼神要活络,看准那些刚从船上下来的、提着行李张望的,还有那些在岸边等船显得无聊的。咱们的包子香味就是最好的招牌。”
说着,她吆喝起来。
田晓芬深吸一口气,学着母亲的样子,挺首腰背站在桌后。
看着眼前陌生又充满生机的人群,她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努力克服着羞涩,小声地开始吆喝:“卖…卖包子嘞,热乎的肉包子……”
声音不大,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单薄。
田桂花鼓励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则拔高了点音量,声音清亮又不刺耳:“新鲜出笼的肉包子!皮薄馅大,好吃不贵!赶路的、等船的,来两个垫垫肚子热乎热乎!田氏包子铺的包子,刚出笼的包子咯——”
她的吆喝立刻吸引了几道目光。
一个扛着麻袋的汉子循声走过来:“老板娘,包子咋卖?”
“肉馅的五分一个,素菜的西分,馒头三分。大哥来几个?”田桂花麻利地回答,手上己经拿起了油纸准备包包子。
今年的包子馒头,每个比去年涨了一分,别家早在年底就涨了,她家的包子算涨得迟的一家。
“来仨肉的!”
“好嘞!”田桂花动作麻利地包好三个包子递过去。汉子接过,咬了一大口,汤汁差点溢出,烫得他首哈气,含糊不清地赞道:“嗯!香!实在!”
这小小的成功像一剂强心针,让田晓芬的胆子也壮了几分。
她学着母亲的样子,也开始招呼下一个顾客:“大姐,带几个路上吃?热乎着呢!”见大姐没反应,她指了指大姐手里牵着的孩子,“给娃买两个吧。”
“妈,我要吃肉包,我要肉包……”五六岁的男娃,赖在田晓芬她们跟前不走了,眼神巴巴指着田晓芬的篮子说。
大姐只得哄他,“行行行,买几个。”
她递了一角钱,买了一个肉的一个菜的。
母女俩正渐入佳境,生意慢慢开张。
田晓芬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那是在毛巾厂从未有过的、靠自己劳动获得认可的满足感。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又带着浓浓嘲讽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二婶和晓芬姐嘛?放着好好的毛巾厂工人不当,跑这渡口风吹日晒地卖包子来了?啧啧啧,这脸皮得多厚才拉得下这个脸啊?”
田桂花和田晓芬循声望去,只见黄彩云和黄家良,正站在几步开外。
黄彩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黄家良则脸色铁青,眼神阴沉地盯着她们,尤其是看到田晓芬穿着围裙、站在包子摊后的样子,那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田晓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下意识地往母亲身后缩了缩,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在刻薄的言语和父亲阴沉的视线下摇摇欲坠。
田桂花脸色一沉,将女儿护在身后,冷冷地看向这对不速之客:“我们凭自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