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国政委本来也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热闹,此刻更是首接“叛变”,胳膊肘拐向陈瑞阳,笑着打圆场:“对对对!陈连长说得对!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你们这群糙汉子瞎闹什么?走走走,都跟我回去!再敢闹腾,明天训练量翻倍!”
在陈瑞阳绝对实力的“威慑”和政委的“镇压”下,刚才还气势汹汹要闹洞房的战友们,顿时蔫头耷脑,如同霜打的茄子。
在卫政委的“押送”下,一群人灰溜溜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陈家小院,只留下一串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低笑声。
街道办的人,也心照不宣地说说笑笑着跟着离开了。
院门重新关上,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陈瑞阳这才转身,脸上那副训练场上的冷峻表情瞬间融化,只剩下满满的温柔和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走回床边,看着坐在大红喜被上、脸颊绯红、眼睛亮晶晶望着自己的新娘。
田晓静看着他刚才霸气护妻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眼中只倒映着自己的温柔模样,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暖流和安全感。
所有的紧张羞涩都被这暖流冲散,只剩下满心的甜蜜和依赖。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波流转,嗔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当新郎官的,把战友都吓跑了。”
陈瑞阳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无比的满足:“吓跑了好。我的新娘,我自己护着。今晚,只属于我们俩。”
窗外,不知是哪家顽皮的孩子,又点响了一个小小的烟花,“咻——啪!”地在夜空中绽开一朵短暂却绚烂的光华,仿佛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终于相守的新人,送上最后的祝福。
小小的新房里,红烛摇曳,暖意融融,隔绝了外界的寒风与喧嚣,只剩下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跳声。属于他们的幸福长夜,才刚刚开始。
-
三天婚假结束后,就快过年了。
陈瑞阳部队开年欢会,允许带家属前往,田晓静跟着陈瑞阳,来到了他们的部队参加联欢活动。
她不是第一次来,也跟不少家属混了个脸熟。
以前她只是陈瑞阳的对象,性格内敛的她,没好意思跟家属们过多的来往,现在她是陈瑞阳的妻子,不少人主动来打招呼,田晓静不得不跟她们攀谈。
田晓静发现,她们问的最多的是她的职业,有些是随意的询问,有些是关切的想了解,也有的是借机炫耀自己的城里工作。
“我在生产队的卫生室工作。”田晓静说。
听说她是大夫,有几个自持在县城工厂上班的家属,心里的优越感一下子降落大半。
不敢小瞧这个新来的家属了。
“原来小田是大夫,不错呀。”几个人讪讪地恭维说。
-
联欢活动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礼堂里张灯结彩,战士们表演着精心准备的节目:快板打得噼啪响,歌唱得雄壮嘹亮,还有自编自演的小品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田晓静坐在陈瑞阳身边,感受着军营特有的热烈气氛,心里也暖融融的。
陈瑞阳时不时侧头低声给她介绍台上的战友,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她脸颊微红。
节目进行到一半,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台前,声音洪亮:“下一个节目,是咱们的传统保留项目,也是实战演练的趣味版,‘战场急救’!需要几位战士配合,当然,还得请一位咱们技术过硬的家属同志上台扮演‘战地医生’,来个军民大协作!哪位家属同志愿意上来啊?”
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声和掌声,家属区这边却一时有些安静。
这角色需要点真本事,至少得懂点急救常识,不然上台容易露怯。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人主动应声。
这时,几个之前打听过田晓静工作、又觉得她年轻不像有真本事的家属,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其中一个在县城纺织厂工作的王嫂子,半开玩笑半试探地推了田晓静一下:“小田大夫,这不正撞你枪口上了嘛!你可是在卫生室工作的,快上去露一手,给咱们家属长长脸!”
这话听着是鼓励,但语气里那股“看你到底行不行”的劲儿,田晓静和陈瑞阳都听出来了。
陈瑞阳眉头微蹙,正要开口,田晓静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
她抬起头,波澜不惊对那位大嫂点点头:“嫂子说的是,那我试试看。”说着,便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主持人一看是陈连长的新婚妻子,长得清秀文静,立刻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