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屋来。”
田桂花跟着女人进了堂屋。
“来了,来了。”男人点头应声。
男主人放下电视机,搓着手走过来。
“女同志,你看中我家那铺子了?”男主人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几分期待。那铺子闲置有段时间了,再说了,家里也缺钱用,能卖掉是好事。
“是,刚路过看到挂的牌子。”田桂花神态平静,“能说说具体情况吗?多大面积?产权可清楚?多少钱?”
女主人抢着说:“大妹子,那铺子位置好着呢!临着路口,人来人往的。地方也宽敞,前后加起来得有二十多平!房契地契都齐全,是我们老周家祖上传下来的,干干净净!价钱嘛……”
她顿了顿,看了眼丈夫,“一千块,一口价!这价钱公道得很,要不是我家平贵在城里厂里分了房,急着凑钱过去安家,真舍不得卖这祖产呢。”
一千块!
田桂花心里有数,这正是她先前听修车师傅说的价。
但她面上不显,只是微微蹙眉,环顾了一下这略显陈旧的堂屋,目光落在门口那群等着看电视的孩子身上。
“铺子我看过了。”田桂花语气诚恳,“地方是还行,但位置偏了点,离镇中心热闹街口还隔着一大段呢。而且那房子我看得出来,年头不短了吧?屋顶的瓦片看着都松动了,墙面也有些地方起皮掉灰。真要接手,光是修修补补就得花不少钱和时间。”
她顿了顿,看着夫妻俩。
“一千块……说实话,这价有点高了。现在镇上新建的铺面,位置更好的,也就这个价出头,还是新房子。你们这老铺子,一千块……难。”
男主人挠了挠头,有些犹豫。
他妻子急了:“大妹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可是实打实的临街铺面!地段再偏那也是街面上!那些新铺子位置是好,可价钱哪止一千?至少一千往上!我们这可是老宅地基,风水好着呢!”
田桂花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分析:“大嫂,风水好不好,做买卖的心里都清楚,得看人气。那地方现在人流确实一般。而且,”
她话锋一转,“我打听过行情,这附近前两个月也卖过一间差不多大小的老铺子,位置比你这还稍微靠街口近点,才卖了九百。你这一千,确实高了。”
她报的这价,其实是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里闪过的数字,但此刻说出来却显得言之凿凿。
男人和妻子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田桂花竟然知道这个。
那间铺子确实卖了九百,卖家是他们家一个远房亲戚,他们心里门清。
“这……”男人迟疑了。
他妻子还想再争辩,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那……女同志,你看你能出多少?”男主人试探着问。
田桂花心里稳了稳,知道对方松动了。
她伸出右手,比了个手势:“八百块。这价我觉得合理。你们也急着用钱去城里安顿,一次性付清,钱货两讫,大家省心。”
“八百?”女人声音拔高了,“太少了!不行不行!至少九百!”
“大嫂,”田桂花语气依旧平和,但神色坚定,“八百是我的底价。这铺子买下来,我立刻就要找人修缮,又是一笔投入。你们考虑考虑,若觉得行,我们现在就可以写契据。若不行,我也不强求,买卖不成仁义在。”
说着,她作势要起身,“你们急着卖铺子,也不是真正的缺钱,而是……铺子里出过事吧?这铺子出过事,怎么还卖这么贵呢?”
这家的铺子里,其实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这家人恰好在半年之中遇到了几件不顺的事情,铺子里又出了古怪的声音,才让这家有了迷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