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斗里的黄晓静和黄晓晓更是光彩照人。^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母女三人,从头到脚,崭新!体面!精神!
哪里还有半分“离婚后过得凄惨”、“没钱买礼物”、“愁嫁傻子”的影子?
三轮车在田家门口稳稳停下。
田桂花利落地支好车子,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声音洪亮:“妈!我们回来了!”又朝弟媳罗秀珍和小侄儿打招呼。
她一边说着,一边和两个女儿一起,开始往下搬东西。
一网兜红艳艳、个大饱满的苹果!
一大包油纸包着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点心和一包水果糖果。
两瓶贴着喜庆标签的本地好酒!
还有一包白糖一包红糖。
东西一样样放在树荫下的石墩上,堆成了小山。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邻居们,此刻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知了单调的鸣叫和三轮车链条轻微的“嗒嗒”声。
春香嫂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尤其是看到黄晓晓和黄晓静姐妹二人脚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凉鞋时,更是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刚才还在说田桂花穷得没钱买礼物只能嫁傻子,转眼人家就带着这么丰厚的礼物,穿着这么漂亮的鞋子,蹬着新三轮车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这脸打得,啪啪作响!
田母也愣住了。
看着红光满面,穿戴齐整的女儿和外孙女,再看看地上那堆价值不菲的礼物,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田母心中原本的担忧和心疼,此刻被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冲得七零八落。
这……这还是她那个苦哈哈,受尽委屈的女儿吗?
罗秀珍最先反应过来。
她快步迎上去:“哎呀!大姐回来了!晓静,晓晓,穿得可真漂亮!快进来快进来!妈,你看大姐给你买这么多好东西!”又喊小儿子,“慧明,快去搬椅子给姑妈和姐姐们坐。”
田桂花笑着和弟媳打招呼,然后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邻居们,特别是脸色难看的春香嫂子。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眼神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和隐隐的锋芒。
“妈,让您担心了。”田桂花走到母亲面前,声音温和却坚定,“这些天忙着安顿屋子,又忙着做包子卖,一首没空回来看您。今天带晓静晓晓一起回来了,给您买了点东西,您别嫌少。.k!a~n`s\h`u+g,u?a?n′._c!o?m¨”
她又转向邻居们,语气不卑不亢:“几位嫂子大妹子也在啊,正好,带了些点心,都尝尝吧,是镇上‘新民副食店’新出的,味道还行。”
她说着,真的拆开了一包糖果,大方地分给众人。
这举动,既是礼节,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我田桂花,离了婚,带着女儿,照样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需要靠任何人施舍,更不会去嫁什么傻子!
黄晓静和黄晓晓也乖巧地跟着喊“外婆”、“舅妈”。
她们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怯懦和自卑。
邻居们如梦初醒,纷纷接过糖果,嘴里说着“哎呀桂花太客气了。”
“这怎么好意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瞧这俩闺女,多水灵。”
“这鞋子真好看。”……
只是那语气,再没了之前的怜悯和刻薄,只剩下掩饰不住的惊讶、羡慕,甚至还有一丝尴尬的讨好。
田母看着眼前脱胎换骨般的女儿和光彩照人的外孙女,再看看地上堆着的、足够让村里人眼红的礼物,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紧紧抓住田桂花的手,嘴唇哆嗦着,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欣慰:“好,好……回来就好!快进屋!晓静,晓晓,快跟外婆进屋坐。走热了吧?进屋来喝凉茶。”
田桂花反握住母亲粗糙的手,笑容温暖而踏实:“嗯,妈,进屋说。这半个月,发生了不少事呢。”
她抬眼,目光扫过那些表情各异的邻居,最后落在弟媳罗秀珍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母女三人,在一众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昂首挺胸,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簇拥着田母,走进了田家的大门。
门外,只剩下那辆半新的三轮车,在阳光下闪着光,无声地诉说着女主人的新生。
邻居们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低声感叹了一句:“这田桂花……可真是不一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