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大学。
当黄沙娜听到这些事情时,瞪大了双眼,“彩云的成绩应该可以上高中啊。”
田桂花拍了拍黄沙娜的肩头,“我是说,万一出现这种情况呢。毕竟你辛苦读书取得的好成绩,就这样让给别人,实在太可惜了。”
黄沙娜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不会让的。”
看着小姑娘坚定的眼神,田桂花还是不放心她的做法。
“沙娜,你父母呢?”田桂花想了想,觉得也必要跟这孩子的父母说一说。
这孩子万一被黄彩云威吓,家里大人又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让出了名额,也是说不定的。
她得让这家的大人知道,那位老太太做不了主,只得找孩子的父母了。
黄沙娜眼神黯然,“我出生那年,我妈死了,我爸下放到东北了,在那边安了家。”
病逝的母亲,知青的父亲……
田桂花激动地按着黄沙娜的肩头,“你爸爸叫黄友德,你妈妈以前是歌舞团的是不是?”
黄沙娜点了点头,“是的,大婶认识我妈?”
“不认识,远远的看过一次,你妈妈很漂亮。”田桂花微笑道。
黄沙娜叹气,“可是,我没见过我妈妈。”
“不过不要紧,虽然你没见过你妈妈,但不久后,你爸爸会来接你去东北。”田桂花安慰这孩子说。
“真的吗?”黄沙娜激动地眨着眼,两眼放亮。
“当然,我从别处听说的消息。”田桂花说。
其实,是她知道前世的事情。
这孩子的家,离她娘家并不远,田家在村六组,黄沙娜家在三组,只隔着一条十来米宽的人工小河,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
河前河后有什么大事情,很快就能传到。
黄沙娜的妈妈当年可是镇上的风云人物,个子高挑是个舞蹈演员。非要嫁一个县城来的教书男人,两人还私定终身结了婚,但黄沙娜的母亲怀了娃后,她父亲又被调去了东北。
黄沙娜的母亲当时肚子月份大了,不能跟着去,没几天后,生了黄沙娜,但大出血丢了命。
黄沙娜的外婆独自抚养着黄沙娜长大。
后来,听说是黄沙娜父亲的二婚女人不能生育,才将黄沙娜接过去。
这个穷苦姑娘的命运才开始转变。
不过话说回来,田桂花也明白黄彩云为什么考上高中后,彻底不跟她来往了。
因为,黄沙娜的父亲后来在东北当了钢铁厂的厂长,在黄沙娜的外婆去世后,将黄沙娜接去了东北工作。
没过多久,远在国外的舅舅回来了,又将黄沙娜接到了M国。
第二年,二侄儿黄耀光两口子说要到M国打工,向她和黄家良要了一大笔钱做路费,一家西口移民M国再没回来。
赶情,黄彩云不光是顶替了黄沙娜的高中成绩,还将黄沙娜的人生全部顶替了,难怪只是农村人的黄耀光一家,能去M国了。
原来是黄彩云在那边接应。
“好孩子,虽然你现在的日子过得苦,但将来一定会过得好。”田桂花按着黄沙娜的肩头说,
“如果有人拿钱来买你的名额,你也别让,那些钱只是暂时的让你过得好,但钱用光了,你一个初中学历的乡下小姑娘,又会陷入无尽的穷苦。只有读了高中上了大学,好日子才会一个接一个的来。”
“你想想啊,你妈妈以前是个舞蹈演员,那可是相当有艺术气质和才华的职业啊!而你爸爸,也是高中学历的知青。”
“按道理说,你应该比他们更出色才对呀,怎么会只有初中的学历呢?俗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嘛!”
田桂花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这孩子的身世确实可怜,没有母亲,父亲又另外成了亲,只能跟着一个年老的外婆生活。
生活的困苦让她的穿着甚至比黄晓晓还要差。
田桂花心想,这孩子肯定是在黄彩云的诱惑下,为了贴补家用,才把名额给卖了。
黄沙娜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感激地朝着田桂花点了点头,说道:“婶子,您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真的非常感谢您的鼓励。”
田桂花想了想,觉得这孩子实在太不容易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五块钱和几斤粮票,塞到了黄沙娜的手里。
“这些你拿着,别跟婶子客气。”
黄沙娜慌忙将钱往回推,一脸焦急地说:“婶子,这怎么行呢?我不能随便收您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