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腊梅哄好了小儿子,却哄不好大儿子,气得她首跺脚。-d_q~s?x.s`.`c`o!m!
“哭,哭个屁啊哭,我打死你个死孩子,尽给我添乱!”林腊梅挥着手巴掌,朝大儿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抽打着。
打得三岁的小娃越发哭得厉害。
“腊梅?哎呀,怎么是你在管孩子?二婶呢?让她带娃,你去西侧屋陪陪我老舅家的亲戚们,他们来了八个人,都送的是大礼呢,可不能马虎了。”黄耀华走进屋来,急忙朝林腊梅招手说。
林腊梅抱着吃奶的小儿子,看了眼哭闹不止的大儿子,一脸委屈地朝黄耀华抱怨:“二婶刚才突然就跑了,连句话都没留!我看她就是存心偷懒,不想帮忙!”
黄耀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什么?这时候跑掉?她不知道今天有多忙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老不死的,平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可不是嘛!”林腊梅撇着嘴,又狠狠掐了大儿子一把,“死孩子别哭了!都怪你二婶婆不管事!我都忙死了,你还哭!”
黄耀华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她今天敢这么对我们,将来要是有什么事,别想我帮衬半分!就让她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女儿给她养老送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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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花气喘吁吁地冲出屋子,胸口剧烈起伏着。
六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但她顾不上这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厨房前。
看到男人黄家良正蹲在厨房门口洗碗,田桂花上前将他一把拽起来。
“晓静爸!”田桂花一把拽住丈夫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快别洗了!晓静在王家出事了!你马上骑车带我去王家,把晓静接回来。”
黄家良被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碗咣当一声掉进盆里。
他挥开田桂花的手,指了指地上两大盆的脏碗不耐烦嚷道:“你搞什么名堂呢?没看到我在忙吗?晓静那么个人了,谁会欺负她?一个丫头片子,你别宝贝得那么紧,当心将来找不到婆家。!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田桂花急得首跺脚,“你究竟去不去?晓静要是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当年晓静出了事后,自家这个死鬼男人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闷声不响地蹲在后院门口抽了一包烟。
让他去找王家要说法,死男人却说是晓静自己跳的河。
说当时还有放牛娃看见了,找王家那是不讲理,会让村队的人说闲话的。
两个侄儿家也不肯帮忙。
她只身一人去了王家,还被王家一顿羞辱。
说她家晓静发了春,看到男人自己脱了衣裳张开了腿卖骚,又到河边洗手自己滑进了水里被淹死,怪王家做什么?
王家人多势众,她一张嘴哪里说得二十几张嘴?
气得她哭了三天滴水未见。
小女儿因为大女儿的事,在学校里也受尽了白眼和嘲讽,一向是全镇前三名的小女儿,成绩忽然一落千丈,三天后的中考全都没及格。
最后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神经病的婆子,要去你自己去,我正忙着呢!接亲的人马上要回来了,他们人一到,就得安排宴席,我这碗不洗出来,怎么装菜?去去去,别到我这儿发疯。”黄家良不耐烦地推了推田桂花,又蹲下身接着洗碗。
田桂花看着丈夫油光发亮的后脑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上辈子她忍气吞声了一辈子,结果呢?
大女儿含冤而死,小女儿前途尽毁。
二女儿又被男人安排嫁给王家赔礼,没想到嫁了个家暴男,男人还不让二女儿离婚,二女儿气得吞了药。
重活一世,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指望不上别人。
“好,好得很。”田桂花咬着牙后退两步,转身时撞翻了停在墙边的自行车。
自行车哐当落地,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j_c·w~x.c,.!c+o-m.
田桂花扶起自行车,奋力蹬车往王家而去。
“发什么疯呢?死婆子!”黄家良朝走远的田桂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二叔!二婶她人呢?”黄耀华抱着大儿子,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他往西周看了看,没看到田桂花,不满地沉了脸色。
“二叔,家里现在这么忙,二婶一声不吭丢下两个娃就走,她究竟想做什么?”
黄家良被大侄子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