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林腊梅尖叫一声,捂着脸就往黄晓晓身上扑去,“你个千人骑万人碾的骚烂货还敢打老娘?”
两个女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扯头发、抓脸,场面一片混乱。
“贱人!你敢打我媳妇!”黄耀华见状大怒,一把拽开黄晓晓,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个大耳光。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黄晓晓整个人被扇得踉跄后退,高跟鞋一歪,身体失去平衡。
在围观邻居们的惊恐目光中,她的后脑勺重重磕在了水泥台阶的棱角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黄晓晓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鲜血很快从她脑后蔓延开来,在雨水中晕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喊叫。
“出人命了!”
“快叫救护车!”
“没……没气了……己经没气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传遍全村。
田桂花从邻居刘老太的口中听说了这个消息,悲痛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破旧的被褥上。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干枯的手朝门口伸去,“晓晓……我的女儿……”
话音未落,田桂花的手突然松开,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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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别睡了,孩子都哭了!你说你,带两个孩子都带不好,居然带得睡着了?二婶,二婶?”
田桂花被人推醒,迷茫地睁开眼来。
她看着眼前喋喋不休责怪着她的林腊梅,一时回不过神。
儿媳都生了娃的一百六十多斤的林腊梅,怎么变得这么年轻这么苗条了?
她给林腊梅的儿媳妇捉鸡吃的时候,那会儿的林腊梅长得十分富态,而且头发是花白的,但眼前的林腊梅,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头发乌黑……
林腊梅见田桂花只坐着发呆没有反应,不满地横了她一眼,把哼哼唧唧撒娇哭着的三岁大儿子推到了田桂花的跟前,又弯身去抱摇篮里的二儿子,解开衣扣给孩子喂起了奶。
啼哭的小婴儿,马上止住了哭声。
“我说二婶,你能不能用点心啊,我今天都要忙死了,你不把我两个娃儿带好,我怎么安排宴席啊。”
“估摸着时间,耀光和接亲的人还有半小时就要回来了,一会儿新娘子进门,事情可多着呢,娃儿要是还哭……哎,二婶,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这孩子不是你亲孙子你就不上心是吧?”
耀光结婚……
田桂花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她这是死后重生回了二侄儿结婚的这一天?
但这一天,也是大女儿的地狱日!
按风俗,男方家带着人去女方家接亲,其中不光有抬嫁妆的大汉子们,还有两个搀扶新娘子的未婚姑娘。
她家晓静十九岁还没嫁人,身材高挑年轻又好看,和林腊梅家的一个表妹一同去二侄儿媳妇王家接亲。
王家那个村子,向来有捉弄结亲队伍的习俗。
有的闹媒人,有的闹接亲的姑娘。
一般是用烧黑的木炭棍儿往脸上写上“王八”两个字,或是画几个叉叉,或是往身上挂些野草丢些野花,拦着叫人唱几支歌逗个趣。
但王家人闹得比别家厉害。
也不知谁先起的哄,他们居然拔起了接亲姑娘的衣裳,林腊梅家的表妹长得又矮又胖脸上还有不少麻子,没有被撩拨。
晓静那天穿着薄薄的嫩黄色的确良连衣裙,梳着两个大辫子,高挑又好看。
拉扯中,裙子被人扯破了,内裤也被人扯了去。
还被几个王家男亲戚压在床上羞辱起哄。
可怜的晓静没一个人帮忙,嗓子都哭哑了,首到有人说吉时到了,一伙人才嘻嘻哈哈放过她。
衣裳不知去向,晓静裹着王家的床单逃了出来。
吃酒和帮厨的人都说是晓静勾引王家男亲戚们,大白天的干那种羞事,招着受不了羞辱,没回家就在路上投了河。
她和老伴儿想查原因,拦着林腊梅的表妹问当时的情况,但林腊梅却不让表妹说,还冷嘲热讽说是她家晓静想男人想疯了,故意脱光了跟一伙男人在屋里疯闹。
想起委屈而死的大女儿,田桂花整个人愤怒得颤抖起来,她将林腊梅的儿子往旁边一推,起身大步往外跑。
林腊梅一手抱二儿子,一手哄大儿子,朝田桂花的背影大声喊,“二婶你去哪儿?我这儿忙不过来呢,你又跑哪去偷闲?”
田桂花听到林腊梅的喊声,气得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