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活下去就有希望?”
鲜少听见楚弃厄有如此明显的疑问语调,尾音上扬,轻声下坠。·w-e.n·x~u\e!t¨x?t-.*c`o\m.
像是自言自语。
何羽桃不禁被这个想法吓到,开玩笑,楚弃厄这样的人还能有疑惑?!
绝不可能。
另一边辛裴颤颤抬头与楚弃厄对视着,从楚弃厄的眼里他瞧出了一丝情绪,咽了咽口水,他说。
“我……想。”
谁不想活着,谁不想堂堂正正以自己的面容活着。
说完又感到突如其来的慌乱,有些缩了缩面容,试图隐藏住蓝简的脸。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故意选了个女人的身体,缩在她身体里苟且偷生,还妄图占据她的身体,永远成为蓝简。
“我可以帮你。”楚弃厄说。
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睛,蹲下同辛裴平视,眼底毫无波澜,启唇。?k,s·w·x*s_./o?r.g^
“你,带我找他。”
“找、找埃达?”辛裴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仔细观察着楚弃厄的表情。
没有表情,甚至说他只是在平静叙述着一个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那蓝简呢?”何羽桃问。
他有些急促,起身时,鞋在碎石上摩挲出声,“蓝简你就不救了吗?这可是蓝简的……”
话语戛然而止。何羽桃直直望向楚弃厄,他希望对方给予一个好的答复,譬如这只是苦肉计,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然而没有。
楚弃厄只回望过去,眸底有再明显不过的冷淡。
他似乎在说,蓝简,不过迟早要死的人而已,她的身体帮了自己一把,也算物尽其用。
气氛愈发得冷,被棺木扬起的尘土缓缓落地。
直到楚弃厄捡起匕首割断绳子。
辛裴松了一口气,正放下悬着的心又被人捏住了肩膀,很疼,倒吸凉气那种疼。·5′2\0?k_s-w?._c!o.m^
哼了声,辛裴咬牙忍住。
身后的人声音有些低,他说。
“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非得找他。”师灵衣拽着辛裴起身,笑着问楚弃厄:“你跟他有情债?”
楚弃厄冷冷淡淡地回望过去,眼睛就没从师灵衣身上移开。
他站起来,略有些苍白的唇一开一合。
“他拿了我的东西,我找他还回来。”
师灵衣听完心不在焉地点头,很显然,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额间的风信子愈发鲜艳,盛放于黑暗之中。那双清冷的眼在隐藏什么,师灵衣比谁都清楚。
他见楚弃厄紧紧抿唇,盯着自己扣住辛裴肩膀的手,目光沉沉。
“人。”他说,望进师灵衣双眸,重复道:“他拿了我的人。”
拿了人,这个词很不恰当。人怎么可能被拿,但偏偏楚弃厄用了。
他说话时,一如既往冷淡,同样的眉头微蹙,相似的微眯神情,便连抿唇的弧度都一一倒映在师灵衣的浅金色瞳孔中。
眉角微微一跳,师灵衣像是触底后发觉已是万丈悬崖般迅速松手将辛裴推向楚弃厄,抬脚。
“那就看好你的筹码。”
他说。
楚弃厄没再回答。
师灵衣的眸底再无嬉笑,笔直朝那片木头走去。
棺椁碎了一地,沾了一层灰,连带翱翔的鹰也一并破裂。
师灵衣蹲下,将碎了的木头移开,指腹朝那破碎棺椁沿口轻抹,留下一道印子,他不着急去看,因为他知道里面什么也没有。
丝绸布料撒了一地,便连陪葬品都随着坡度滚下来,它被师灵衣捡起后瞄准了还站在那发呆的何羽桃。
不轻不重的打击迫使何羽桃回过神,沾了些许灰尘的陪葬品滚落自己脚边。他捡起,呆呆望着,他看见师灵衣为了楚弃厄敢撕下一个人的皮,他看见楚弃厄为了找到埃达而不顾一个无辜人的性命。
这两个人都是疯子,是恶魔。
何羽桃提气,似乎在鼓励自己,他的脚步轻轻朝后移了一步,也只不过一步而已,便听见不远处背对自己的师灵衣随意的语气。
“我不敢保证下一个死的是不是你。”
瞬间。
何羽桃的身体紧绷到极致,他看见楚弃厄停了动作,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