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身体还虚弱着呢。”
他甚至还伸手,看似安抚地拍了拍秦军裹着被单的肩膀。
“秦叔叔?”
“唐允也认识他?”
......
这个称呼和唐允熟稔的态度,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冷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原本还在看吕婉笑话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角落那个狼狈的老男人身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更加浓厚的探究欲。
唐恩也听到了唐允的话。
她小脸猛地扬起,茫然地看向唐允的方向。
视线越过唐允的肩膀,她终于看清了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
那熟悉的、刻在骨子里的轮廓,那浑浊中此刻却带着一丝茫然和痛苦的双眼……是秦军!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伪装、所有吕婉灌输的“唐家小姐”的身份,在这一刻被血脉深处的呼唤彻底击碎!
“爸!” 一声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呼喊,毫无预兆地从唐恩口中冲了出来!
她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连滚带爬地就要朝着角落的秦军扑去!
“爸!你怎么了?爸!你看看我啊!我是恩恩!秦恩啊!” 她哭喊着抒发情绪,连带着手指快速比划,声音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悲伤和无措的心疼。
“爸?!”
轰——!
这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西延山庄的上空!
门口的贵妇和“雇主”们彻底沸腾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再也压抑不住的、不顾场合的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音虽刻意压低,却如同无数根毒针,狠狠扎向场中的三人:
“天啊!她叫他爸?!”
“早就听说这位唐太太嫁进来之前就有家室!原来是真的!啧啧,竟然是这么个……”
“我就说嘛!唐董一年到头在A市,这女儿看着也不像他!原来喜当爹是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可怜哦……”
“我看未必是之前生的!说不定是嫁过来之后才……毕竟唐董在家时间少嘛,你看这老男人虽然又老又残,但谁知道呢?吕婉那会儿也年轻……”
“哈!这就对了!当初唐家不是对外宣称他们这位‘二小姐’是体弱多病,一首在什么老宅养病,十三岁才接回来吗?原来这‘养病’是幌子,‘遮羞’才是真啊!可真有意思,编得跟真事儿似的!”
“啧啧,要我说,这位唐太太手腕是真高!不仅能带着别人的种嫁进唐家,还能让唐家心甘情愿替她养了十三年!这‘病’养得可真值,摇身一变就成了金枝玉叶的唐小姐!唐董这绿帽子戴的,还帮着捂得严严实实,图什么呀?”
“难怪唐董一年到头不着家,换谁家里有这种糟心事儿,也得躲出去啊!这唐家的门楣,今天算是被这位‘贤内助’给彻底扒下来了!”
......
“唐家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豪门秘辛啊这是!”
.......
议论声越来越不堪,越来越恶毒。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吕婉的脸上、心上!
她只觉得一股腥甜的血气首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血压飙升让她几乎晕厥。
她看着女儿不顾一切扑向那个她最想抹杀的男人,听着唐恩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爸”……
巨大的羞耻、恐惧和彻底的崩溃,像海啸般将她淹没!
“恩恩!!” 吕婉发出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尖利嘶吼,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死死勾住唐恩的腰,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不让她再靠近秦军半步!
她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对着唐恩,更像是向所有人掩耳盗铃地咆哮:“你病糊涂了!神志不清了!胡说八道什么!那不是你爸!你爸是唐国强!是唐国强!!”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绝望。
然而,唐恩只是哭着摇头,浑身脱力地挣扎着,泪眼朦胧地望着角落里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一遍遍呜咽一遍遍重复手语:“爸……爸……你看看我啊……我是恩恩……”
吕婉听着身后越来越响、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议论,那些“野种”、“偷情”的词汇如同魔音灌耳。
她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
吕婉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站在秦军旁边、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掌控一切的唐允,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而疯狂的指令:
“唐允!你还愣着干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带着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