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抬眼看向他。
果然,沈佑的眼神瞬间滞住了。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刚才的强势和玩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近乎脆弱的受伤感。
他微微垂着眼睫,像一只被主人呵斥后不知所措的大型犬,周身笼罩着一层低落的阴霾。
唐恩的心蓦地一软。
她终究是心软的,尤其见不得他这副样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沈佑……我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等我们都冷静了,再好好谈谈,行吗?”
听到她语气放缓,沈佑心中暗喜,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将那份“受伤”演绎得更加到位。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刻意压得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好。但是……求你不要太久。”
那个“求”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与他平日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形象截然相反的卑微。
这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唐恩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种反差,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那点刚硬起来的怒气又消散了大半。
沈佑捕捉到她眼神的松动,立刻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哑温柔:“那……我给你带饭回来好不好?想吃什么?”
他试图用这种日常的关怀来弥合刚才的裂痕。
唐恩却别扭地转过头,不再看他,声音细若蚊呐:“不用了……彤彤说帮我买了。”
他仿佛终于松了口气:“好。”
他站首身体,没有再试图靠近或触碰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教室。
那背影依旧挺拔矜贵,仿佛刚才那个低声下气“求”她的人,只是唐恩的错觉。
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唐恩趴在桌上,将发烫的脸颊埋在臂弯里,心绪纷乱如麻。
羞愤、委屈、心软,以及对沈佑那复杂难言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她疲惫不堪。
而沈佑最后那个“求”字,和他此刻刻意展现的“受伤”与“卑微”,却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