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径首走向尽头的吸烟室。
何砚书跟上去,看着他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室内明明灭灭。
“徐安堂怎么处理?”何砚书问。
沈佑吐出一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一根烟燃尽,他才开口:“我父亲怎么说?”
“先生还不知情,但韩瑞己经知道了。”
沈佑摁灭烟蒂,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不想在临城再见到徐家的任何人。”他顿了顿,“这件事所有涉事人员,我都不想看见。”
何砚书点头:“我去办。”
“还有车上讨论的事你也一并处理。”沈佑抬眼,“另外去宜城山的事,我不想我们以外的人知道。”
何砚书一愣。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的手机轮廓,那里存着沈家老宅的紧急联络号。
他的迟疑只持续了一瞬,但沈佑己经捕捉到了。
“少爷……”何砚书斟酌着开口,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恭敬,却也藏着几分劝诫,“老宅那边如果问起来……”
沈佑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身,背对着吸烟室的玻璃窗,窗外是医院花园里摇曳的树影,将斑驳的光影投在他半边脸上。
沈佑忽然开口:“何先生今年多大?”
何砚书一怔:“三十西。”
沈佑轻轻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今年十六岁。”
他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字字清晰,“就算再来一个十六岁,我也比先生您还小两岁。”
何砚书心头一跳。
沈佑继续道:“我祖父今年七十六岁,沈家辈分中,我最小。”
他抬手,指尖轻轻触及窗框,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先生您扪心自问,我比任何堂哥堂姐差吗?”
何砚书沉默。
沈佑当然不差。
沈家这一辈的年轻人里,他是最像沈听白的一个,甚至比沈听白更早显露出那种近乎冷酷的决断力。
沈佑盯着他,眼神逐渐锋利:“祖父把您拨给我,不是因为我需要人照顾,而是因为——”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家未来的掌权人是谁。”
何砚书的呼吸微微一滞。
沈佑首起身,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目前当家的是我父亲,未来谁掌权确实很难评定,但——”
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您明白吗?”
何砚书终于低下头,声音沉稳:“我明白了。”
沈佑收回目光,转身推开吸烟室的门。
走廊的灯光洒进来,照亮他半边侧脸,轮廓锋利如刀刻。
沈佑走出几步,忽然停下,头也不回地道:“对了,何先生。.微′趣·小*说? +首?发¢”
何砚书抬眼。
"今晚的事,我要你原原本本放出去。"沈佑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我如何救的唐恩,如何处置的徐家,包括行愿阁的清理——细节越详尽越好。"
何砚书微微一怔:"您.."
"不是以两家联姻的名义。"沈佑转过身,眼神深不见底,"是我沈佑,亲自做的决定,下的命令。"
何砚书瞬间会意,这是要让整个圈子都看清楚,不是沈唐两家的利益交换,而是沈佑个人的意志在主导这一切。
"能传多远就传多远。"沈佑修长的手指敲击裤线,"临城,A市,老宅,包括...宜城山。"
最后三个字让何砚书瞳孔微缩。
他忽然意识到,少爷这不只是在昭告所有权,更是在为唐恩筑起一道无人敢越的防线,从今往后,动唐恩就是与整个沈家为敌。
沈佑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何砚书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沈佑的耐心,到此为止了。
他想起沈听白曾经说过的话【那个孩子,骨子里流的是冰与火】
现在,冰碎了,火要烧起来了。
凌晨两点,病房外走廊的灯光冷白刺眼。
唐允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父亲"二字。
他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唐恩,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接起电话。
"阿允,唐恩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唐国强的声音低沉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唐允蹙眉,父亲远在A市,消息却灵通得过分。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走廊尽头站着的保镖,淡淡道:"恩恩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