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传闻里听过这个名字。
沈家的掌权人,常年不在临城,据说是因为林阿姨喜欢这里,才在碧湖庭置了套房产。
连带着沈佑也在这里接受教育,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楼下传来吕婉刻意压低的轻笑,唐恩闭了闭眼。
他们又要开始了。
那些她听不懂的并购案、股权结构、政策风向,还有……她和沈佑的"婚事"。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唐恩走进衣帽间里,指尖轻轻拨过一排衣裙,最终停在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上。
素净、得体,是吕婉会满意的颜色。
她取下来,对着镜子比了比,又蹙眉放了回去。
最终,她换上了那条鹅黄色的丝绒连衣裙。
裙子是上个月唐允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真丝混纺的料子,触手生凉,裙摆处绣着暗纹的蝴蝶,走动时流光隐现。
剪裁极贴合她的身形,既不过分华丽,又衬得她肤若凝脂。
唐恩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指尖拂过领口精致的刺绣。
这几年来,吕婉找来的礼仪老师、形体教练、服装搭配师,早己将她雕琢得无可挑剔。
站姿、坐姿、微笑的弧度,甚至裙摆摇曳的幅度,都像是被尺子量过一般标准。
唯一残留的“不规矩”,大概就是她仍会偷偷选自己喜欢的颜色。
她正思考着该背哪个包才能塞下那几本作业,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恩恩?”是唐允的声音。
唐恩快步过去拉开门,唐允站在门外,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这颜色很适合你。”他唇角微扬,声音温润,“可以进来吗?”
“当然啦~”唐恩侧身让他进门。
唐允走进房间,西装外套己经脱下,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恬静优雅的香气,很像栀子花的味道,混着一丝长途飞行后的倦意,却丝毫不减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
唐恩顺手拿起玻璃杯:“哥,喝水吗?”
唐允摆摆手,嗓音微哑:“楼下喝的己经够多了。”
可唐恩还是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犹豫片刻,低声问:“我……他怎么样?”
唐允接过水杯,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翻出相册:“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他点开最近的照片和视频,唐恩立刻凑过去,肩膀轻轻挨着他的手臂,一张张仔细翻看。
屏幕的微光映在她的脸上,皮肤莹润如羊脂玉,睫毛低垂时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的鼻尖小巧挺翘,唇瓣微微张着,露出一小截洁白的牙齿,唇色嫣红,像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瓣。
天真又娇艳。
唐允喉结微动,突然觉得房间有些闷热。
他松了松领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珠沾在唇上,凉意却压不住心头那丝躁动。
“这周……能带我去看看他吗?”唐恩抬头,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唐允收起手机,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我会想办法。”
顿了顿,他又道:“另外,我提前结束了那边的工作,这两天就会正式调回临城。”
唐恩眼睛一亮:“真的?”
唐允点头,目光扫过她书桌上摊开的作业:“功课还跟得上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私教?”
提到这个,唐恩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暂时不用。”她摇摇头,声音轻却坚定,“还跟得上。”
她不想再因为这种事,听吕婉冷嘲热讽地说什么“女孩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唐允静静看了她两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有需要随时告诉我。”
两人又聊了几句。
唐允缓缓站起身,对唐恩低声道:“走吧,别让父亲等久了。”
唐恩点头,指尖悄悄攥紧了包带,那里面,还塞着她没写完的作业。
楼下,吕婉己经换好了礼服,正对着镜子调整珍珠耳环。
见唐恩穿着鹅黄色的裙子,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碍于唐国强在场,终究没说什么。
沈佑的学生会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坐在回家的车上,手掌托着下巴看窗外。
前方王叔时不时瞄一眼自家少爷,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佑声色冷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