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沈佑应了一声,将手中的果汁递给她,“你倒是会挑地方躲。”
唐恩笑了两声也打趣说:“哪有,我只是不如居安哥那么好人缘。”
沈佑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宴会厅的喧嚣被玻璃门隔绝,露台上只有轻柔的音乐声和风声。
沉默片刻,沈佑的目光落在她微微低垂的睫毛上,状似无意地开口:“最近倒是收不到你给我的巧克力了。”
唐恩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耳根微微发热。
那是吕婉“布置”的任务之一,让她找机会接近沈佑,送点小礼物。
她当时为了完成“任务”,硬着头皮送了几次。
后来……后来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没再送。
也许是渐渐觉得沈佑并不需要,也许是觉得这样刻意的接近有些难堪,也许……是心底那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想再被母亲完全操控的微弱反抗。
“啊……那个啊,”唐恩有些不自然地抿了口果汁,掩饰着慌乱,“吃多了不好,容易……长胖。”她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
沈佑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她拙劣的谎言,但并未点破。
他沉默了几秒,又问:“期中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话题的突然转换让唐恩松了口气。“还行吧,在复习。”
她回答得中规中矩。
“A班的竞争会很激烈。”沈佑的声音依旧平淡,“没什么意外的话,能进A班的学生几乎都在那个考场里。”
“嗯,我知道。”唐恩点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晚风吹拂着唐恩的发丝,沈佑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风里:“唐恩,做你自己就够了。”
唐恩微微抬头看他,他身上带几分恣意和洒脱,像极了那晚在北岛天台上二人对座时的谈心。
当时沈佑也是这般劝慰她在他面前做自己,还说什么她无论哪一面他都接得住。
这话其实不能深信也不能深想。
唐恩不愿意去奢求什么,如果夹杂利益关系自己或许心里还能好受些。
说到底,是她觉得自己不配。
她根本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也不是什么高门贵女。
吕婉像是爬到枝头的老凤凰抓到了她这个山野来的荒鸡,打扮一番,还想出去招摇撞骗。
“回去吧,外面凉。”他说完,率先转身,拉开了露台的门,重新融入了那片灯火辉煌的喧嚣。
唐恩独自站在原地,握着微凉的玻璃杯,她看着沈佑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心头升起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