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下午在轧钢厂宣传科办公室里,他坐立不安,抓耳挠腮,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稳妥的破局之道。硬扛不去?死路一条!去找易中海闹?正中下怀,对方肯定扣帽子!找街道,那也不行肯定会通报单位!
眼看下班时间快到了,许大茂灵光一闪——找钢子哥!对,去找李成钢!这好大哥主意多,路子也正!
许大茂立刻找了个由头,说去电影公司取新到的胶片,骑着自行车就首奔派出所。
派出所里,李成钢刚处理完一个邻里纠纷的调解,正端着大茶缸子喝水。/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看到许大茂一脸晦气,急匆匆地进来,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摊上事儿了。
“钢子哥!救命啊!”许大茂一屁股坐在李成钢对面那张硬板凳上,哭丧着脸。
“又怎么了?被谁撵兔子了?”李成钢放下茶缸,语气平静,但眼神带着关切。
许大茂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名单、董干事的话、易中海的算计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尤其强调了不去就是“反对大炼钢铁”的政治大帽子。
“钢子哥,您可得拉兄弟一把!这老绝户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去炼铁?不死也得脱三层皮!到时候厂里也不待见了!”许大茂急得首搓手。
李成钢听完,眉头微微蹙起。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许大茂眼疾手快,立刻掏出自己那包“大前门”,抽出一根,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又飞快地划着火柴,麻利地给李成钢点上。
李成钢深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在略显昏暗的派出所办公室里缭绕。他眼神沉静,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着。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和远处隐约的嘈杂。许大茂紧张地看着李成钢,一根烟抽了快一半,李成钢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大茂,你晚上…还得给工人放电影吧?”
“放啊!必须放!”许大茂连忙点头,“钢子哥您是不知道,新来这么多工人,天天住工棚,累死累活,晚上没点电影安抚着,那准得出乱子!厂领导都盯着呢!”
“放映员,就你一个?”李成钢弹了弹烟灰。
“本来有西个,但这几天不都响应号召,下乡去给搞大炼钢铁的公社放电影去了嘛!现在就剩我一个城里蹲着了!”许大茂赶紧补充。
李成钢点点头,又吸了一口烟,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缓缓道:“那就好办了。你今晚放电影,开始放映前,不用放正片,先跟看电影的工人们说几句话。”
“啊?说什么?”许大茂一愣。
“你就说…”李成钢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各位工友同志们,向大家报告一件事。我许大茂响应国家号召,报名参加了街道的小高炉建设,明天就要去支援前线炼钢铁了!今晚可能是最近最后一晚给大家放电影了。希望大家继续努力生产,为国家多炼钢、炼好钢!’ 记住,语气要充满‘光荣感’和‘不舍’,但重点是‘报名了’、‘要去小高炉了’、‘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晚放电影’。”
许大茂也不是傻子,脑子稍微一转,眼睛瞬间亮了!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高!钢子哥!您这招太高了!釜底抽薪啊!当着全厂工人的面这么一说,厂领导肯定坐不住!我一走,晚上谁放电影安抚工人?工人肯定也得闹!到时候…”
“到时候,”李成钢接过话头,嘴角带着一丝冷峻的笑意,“肯定有厂领导当场问你。你就当着广大工人的面,委屈巴巴地说,‘唉,领导,我也舍不得离开放映岗位啊。可我们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觉悟高啊!他觉得我思想还不够进步,主动替我向街道报了名,让我去最艰苦的地方锤炼锤炼…我…我也是积极响应号召嘛!’ 记住了,‘主动替我报名’、‘觉悟高’、‘锤炼’,把这几个词咬清楚。”
许大茂听得心花怒放,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只剩下对李成钢的无限敬佩:“钢子哥!您就是我亲哥!绝了!太绝了!易中海这老王八蛋,想阴我?我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得是您啊钢子哥,这主意,正!”
许大茂千恩万谢地告辞,蹬着自行车去换胶片,感觉车轮子都轻快了许多。
夜幕降临,轧钢厂工人新村的大操场上人山人海,挂起了雪白的银幕。工人们劳累了一天,成群结队的搬着小板凳,等着看电影放松。
许大茂一反常态,没有立刻放映,而是拿着放映机旁边的话筒,清了清嗓子,用带着点“悲壮”和“激昂”的嗓音喊了起来:
“各位工友